刷、刷,……
这一群大汉腰刀林立,目光猥琐闪烁如鼠,在这一群大汉眼里,陈静就是一只迷途的羊羔。
“快,叉她下来!”
数把鱼叉刺如弓弩长箭,直射陈静脚下房梁。陈静越女剑出鞘一道剑气直下,鱼叉刺化为两截、三截、四截,落地“哐当”有声。
陈静悠悠笑道:“四海漂泊本无根,天涯相逢君莫问。本想坊中寻一人,奈何尔等动刀兵!诸位,还是好好想一想每一天吃饭的家伙,明天还在不在脖子上!”
“你究竟是何人?胆敢孤身一人在‘十山八寨’赌坊里撒野,不怕我们当家的把你大卸八块吗?”
“好说,好说,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幽嫣谷墨家第一百代谷主陈静是也,倘若不怕死的,就来吧!”
“哈哈,哈哈,哈哈。这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幽嫣谷墨家已经覆灭多年了,十年前那一个谷主,已经被我们当家的杀死了。正因为我们当家的杀了谷主,白莲社资助我们当家的才有了这一处赌坊!”
“哦?原来是这样啊!真是意外之中的意外收获啊!既然是郁久闾阿史那手下的喽啰,那本姑娘老账新账一起都给结账了!”
“哟嚯,这一个姑娘还如此大言不惭,当家的‘飞石散玉功’可是那啥‘错负轮回剑’的克星,待捉了你,一定把你用一个踏实,哈哈!”
“……”
陈静一时明了,这柔然人郁久闾阿史那都与白莲社勾结,看来这一个郁久闾阿史那今天非死不可。
“移形换影!”
“错负轮回剑,第五式,云雨巫山枉断肠!……”
陈静纵身一跃,一道极速的白色身影从房梁直下大汉身后,没有花哨的剑招,越女剑轻轻一提,一道剑气猛然近身,那一个大汉旋即一道寒光一分为二,一绺昙花射去另外一个大汉一脸海棠红!
惊恐,绝望!
这一群大汉眉目狰狞,突然骤起一个声音回荡道:“鬼啊,鬼啊,鬼啊!活见鬼了,大白天见鬼了!十年前的鬼,回来索命了!……”
“鬼啊,鬼啊,鬼啊!当家的,快出来杀鬼救命了啊!……”
“……”
陈静哭笑不得,在草庐中换上的这一身行头,倒也妙不可言,半嗔半怒之际,旋即又幽幽笑道:“诸位大老爷们,大白天的你们见过如此好看的女鬼吗?方才,你们说什么来着,有胆敢再说一次吗?”
这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惊魂未定,腰刀失去了气势,软绵绵的退后了五步、六步,七步,……
陈静越女剑上一绺海棠红滴滴如露水落地,气势如虹大骂道:“郁久闾阿史那,给本姑娘滚出来!”
“这是那里来的雏,居然这么没大没,郁久闾阿史那的大名,岂是你能随便大呼叫的?”
赌坊里骤起一阵抑扬顿挫而又熟悉的声音,陈静知道这就是郁久闾阿史那,不过听这一个声音,郁久闾阿史那功夫又渐进了不少。
声音过处,一道灰旧的影子落在五大三粗的大汉跟前,郁久闾阿史那确实又苍老了许多!
陈静面纱斗笠一抬,笑道:“郁久闾阿史那,你看本姑娘是谁,今日本姑娘定要取你狗命,更是受人之托,破你‘飞石散玉功’!”
郁久闾阿史那瞅了一眼陈静,十分面生,毕竟十年前的幽嫣谷墨家谷主是一个妮子,如今素纱素袍的陈静是一个大姑娘。
郁久闾阿史那右手捉了一撮胡子,仰头大笑道:“幽嫣谷墨家第一百代谷主早在十年前就被老夫九节鞭一鞭杀死了。江湖中也早有传闻,也早就有了定论,我郁久闾阿史那的大名满天下,还得仰仗那死去的谷主啊!”
“你这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姑娘,还敢再一次妄称是幽嫣谷墨家第一百代谷主,当今天下真是沽名钓誉之辈何其多!”
“也罢,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也不少。老夫,这就送你一程,倘若再杀一个幽嫣谷墨家谷主,说不定我郁久闾阿史那大名更是如雷贯耳直上九重天,哈哈,……”
“……”
陈静微微一笑,不逞口舌之能,幽幽说道:“本姑娘受花木兰前辈所托,定要治服‘飞石散玉功’,郁久闾阿史那,休得猖狂!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祭日!”
郁久闾阿史那回头又与五大三粗的汉子嘲笑道:“你们看一看,你们都听一听,这一个大姑娘不但是沽名钓誉,还是一个大傻子!”
“还说什么花木兰?花木兰几十年前就被冯太后一杯毒酒赐死了,以死人之口堵活人之嘴,滑天下之大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