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八部’的勇士,都还傻愣着干什么啊?只要杀了这一个女人,事成之后当封万户侯、再赏万金!”
“‘黄金八部’的勇士,当此之际,建功立业的机会又来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杀呀,杀呀,杀!”
“……”
拓拔子推浓眉紧锁,锦帽貂裘如风中柳絮,三步上前夺回了案台上的弯刀在手,旋即如风转身大喝之际,“黄金八部”勇士手中弯刀已经前后左右群劈陈静面纱斗笠。
陈静靴子向前一滑,一字马张弛之间,左手剑鞘似盾、右手越女剑极速一式抱剑,腰身如风一旋,一道剑气白影闪过,“黄金八部”勇士弓身倒地抱住膝盖动弹不止。
“哪咕叻,哪咕叻,……”
陈静缓缓起身亭亭玉立如夜中一朵袭地白莲花,侧耳之际并没有理会“黄金八部”勇士的哀嚎。
陈静环视堂中四方,又瞥了一眼左右即将近身三尺的刀斧手,一式云剑如风一旋两圈半,狼皮帽顶端闪过一道寒光剑影,卷曲的魏人头发如瀑布顷刻半垂于肩。
陈静心中自然明了:拓拔子推这一个大祸害远大过万千狼皮帽,即使杀光了狼皮帽,只要拓拔子推不死,还会生出更多的恩怨。
“如果不怕死的,那你们就过来吧!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今日本姑娘只为来取拓拔子推人头!”
陈静越女剑向左三步,刀斧手与“黄金八部”勇士后退了三步;斜持越女剑又向右三步,刀斧手与“黄金八部”勇士又后退了三步。
陈静突然又一个左步右行、右步左行的极速白色身影,堂中魏军大将士畏畏缩缩不敢再次靠前。
拓拔子推见这一个阵势心知肚明骤起一阵冰凉,北山关的这一些魏军大将士确实并非陈静对手,旋即弯刀一挥,大喝道:“尔等都退下!想我拓拔子推堂堂魏人第一,怎会落下风于一个女流之辈剑下!”
“传令北山关南北两门,即刻起紧闭城门。谁要是胆敢放走一只蛾子飞出了北山关,就地斩首!”
“……”
拓拔子推大喝之际,闪去了几个狼皮帽,堂中魏军大将士弯刀挟持向后宛如置身事外的样子。
堂中魏军大将士自知几斤几两,更知拓拔子推几斤几两。故而左右退后了数十步,全部立于堂中最角落处贴墙里外叠了数层。
拓拔子推弯刀身后一旋,旋即又半蹲了马步,左手由拳化掌,盯住陈静越女剑打了一个酒嗝。
拓拔子推心知肚明,当年白鸟城一战之后确实声名鹊起,威震孟婆江南北以至于功高震主成了冯太后一颗早就算计好了的弃子。
奈何不足之处,还是步六孤铁木耳无能放走了燕王府余孽。虽然白鸟城一战瑕不掩瑜,但也成了拓拔子推这一辈子的心结之一。
如今,燕国山河之地已然尽数悉归魏境,但是其中北遁的燕人在漠北又兴起了一个敕勒;南逃的燕人余孽时常觊觎孟婆江北之地。
拓拔子推借了五石散兑酒飘飘欲仙的沉醉之力,这么多年的恩怨与得失,又不得不一吐为快!
“姑娘,十年了。我拓拔子推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夜这样的机会,能全心全意的使一回刀法了!”
“十年前白鸟城一战,身为百万大军主帅干系万千生死,不能由了性子冲阵杀敌,实乃天大憾事!”
“今夜,我拓拔子推也来领教一回所谓的‘错负轮回剑’,当年听说刘文之被这一套剑法惊吓过度,是不是言过其实,一试便知!”
“想我拓拔子推曾经也与柔然人屡败屡战,后来机缘巧合去了花木兰营中偷师学了‘无影刀法’,掌法更与师兄释远同出一门。”
“原本‘拓拔大王’,魏人第一之名,并非无中生有空穴来风、也非浪得虚名。多说无益,出招吧!”
“……”
陈静突然心中一怔,当初在幽嫣谷中大战时,就隐约感觉释远与陈旭嫦以及陈英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奈何死的死、亡的亡,销声匿迹的又销声匿迹没了下文。
至于释远与陈旭嫦和陈英母女有何千丝万缕的关系,那也许只有天知、地知、局中人知,反正陈静是永远不可能知道的了!
至于释远的掌法,在幽嫣谷中出手借了刘文之的无声之雷,一般的江湖高手确实难以匹敌。
最让陈静觉得十分讽刺的是:花木兰的“无影刀法”却被拓拔子推偷师。难怪当初在‘草庐’中,花木兰对陈静这一个孩子大言愧疚!
陈静自然也明白:世间本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自然更没有无缘无故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