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思邈点了点头,道“既然醒来,便无大碍了。”
明宇见老道神色疲倦,也知老孙毕竟年岁不轻了,今日大耗心神,也是累得不轻,连忙让王德准备好住处,带着孙思邈下去休息不提。
再说房玄龄,程咬金等人得了允许,急忙走进屋中探望李世民。
只见李世民半躺半卧在床榻上,虽说因为吐血过多,面色仍旧苍白,不过神志清醒,气色已经好了许多,二目仍然锐利如昔,不再是之前那副奄奄一息的凄惨模样。
见众人进来,李世民笑道“你们都来啦,都坐吧。哎呀,是吾的不是,害的你们也跟着担心。”
“殿下!到底是不是太子害得你!”程咬金见李世民无甚大碍后,也放下了心,开始追问事情的起因。
“对呀,殿下,我们听明宇说你受太子的邀请,过府饮酒,怎的回来就这般模样,吐血不止,昏迷不醒,这里面到底是有什么缘由!难道太子当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下手毒害与你不成?”杜如晦也紧跟着问道。
说起这个,李世民苦笑一声,道“其实,这事,说起来还真不是太子下毒手害我,但又和他脱不开关系!”
说罢,李世民叹息一声,讲述起他昏迷的原因。
就像他所说,李建成堂堂太子,又怎会使下毒那等下作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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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来达到目的?不过李建成用的乃是是堂皇阳谋,更为狠毒的攻心计!
李世民去到东宫与太子饮酒,由齐王李元吉作陪。
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李世民早已与他们势如水火,不过表面上仍旧还要保持着对太子大哥的一些恭敬。兄弟几人早已是面和心不和,一顿酒宴下来,气氛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太子也觉得这样有些索然无味,索性也不在遮遮掩掩,直接开门见山。
他今日邀请李世民过府,其实就是觉得已经胜券在握,秦王再无回天之力,特意找李世民摊牌来的。为的就是让他熄了不该有的心思,老老实实退出,不要在做那困兽犹斗之事。
先是好言劝了几句,让李世民知难而退,免得大唐内部派系争斗不断,空耗实力。并且承诺,日后他登基后绝不为再难李世民,他仍旧是压盖诸王的堂堂秦王。不过嘛,话里话外的意思却是,你老老实实听话,交出手中的一切权利,我保你个富贵王爷也就是了。
李世民又哪里肯听,古往今来,夺嫡这种事,若是不参与还好,一旦卷入这个旋涡,想要脱身,可唯有一死才行。
见李世民不为所动,李建成冷笑一声,从袖口拿出一份敕书
,递给李世民。
李世民展开一看,一颗心顿时凉了半截。
敕书就是圣旨,内容不长,寥寥百多字而已,乃是太子亲笔所拟,上面清清楚楚加盖了李渊的皇帝印绶,表示是唐皇李渊的意思。
李世民一目十行看完,脸色惨白,脑中翻来覆去的就是回响着上面的一句话“房乔,杜如晦等人心怀不轨,挑拨离间,谗言鼓惑秦王,致使朝局不稳,百官失和。着令秦王解散天策府,罢免一切职务,回府反省。房,杜二人贬官为民,逐出长安,永不录用。”
李建成见李世民沉默不语,拿出杀手锏,冷笑着从袖中又递出一分书简。
李世民一目十行浏览完毕,被气得五内翻腾,胸口烦闷,眼前金星乱冒,头晕脑胀。
这份书简,乃是一份投名状,上面每一行字,每一句话都在巴结太子,贬低秦王。语气之谄媚,态度之卑微,一付恶心的嘴脸简直让人闻之欲呕。
若是寻常的书简也就罢了,堂堂太子,想巴结他的官员如过江之卿,数也数不过来,不足为奇。可这封书简上,最后的落款清清楚楚写着洛阳府少尹曾轶拜上。
这个洛阳少尹乃是前隋旧臣,乃是李世民打下了洛阳后,不计前嫌,破格提拔的,也是他此去洛阳,摆明车马第一个站队到他这边的。哪知道这人竟然如此两面三刀,忘恩负义,一想到曾轶当初拍着胸脯对他保证为他马首是瞻的嘴脸,李世民就觉得像吃了一只苍蝇般恶心。
到了此时,李世民那还不明白,大势已去,自己是输的一败涂地了。
李世民腹内气血翻腾,头晕目眩。强撑着告辞离开太子府,越想越气,逆血上涌,无数次难过的想要吐血,都被李世民强自咽了回去。
一路挣扎着回到秦王府再也压抑不住,这才一口鲜血喷了出去,人也随即陷入了昏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