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你的错。”
窦建德没有转身，依旧看着那面巨型沙盘。
“夏王，属下······”
“好了，起来吧。”
窦建德终于转过身来。
他的发丝很凌乱，神态虽然依旧霸气，但他双眼的血丝，却尽显疲惫。
刘黑闼看了一眼，就连忙低下头去。
“夏王，属下······”
“起来吧。”
“是！”
刘黑闼犹豫了片刻，还是站起身来。
窦建德静静地看着刘黑闼。
“黑闼，你是从我起事之初，就跟着我的人。在这么多人里面，我最信任的就是你！”
“属下愧对夏王的厚爱！”
刘黑闼一脸惭愧地低下头。
“不！你做的已经够好了！”
窦建德摇了摇头。
“我说过，这件事怪不得你。”
打从一开始，他就不觉得自己可以得到和氏璧。
就算方木不出现，他也很难得到和氏璧。
实力差距太大！
以刘黑闼带去的人手，想要在佛门、独孤阀、宇文阀、王家、南海派这些势力之中脱颖而出，抢下和氏璧，几率甚至不足百分之一！
徐子陵和寇仲能抢到，是因为他们是主角。
窦建德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派刘黑闼等人前去，除了一点不甘心与莫名的期望外，更重要的，是想破坏佛门的阴谋，不让师妃暄将和氏璧交给李世民！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
刘黑闼此行的目标已经达成。
只是这结局······
偏差太大！
完全脱离了窦建德的预期。
方木的横空出现，打破了他所有的布局！
从两天前获知这一消息开始，他就没有休息过一分钟。
连夜召集布下将领、谋臣，商讨相关的对策，整整讨论了一天一夜。
如果方木只是江湖中人，即便他打败了以宁道奇为首的八大宗师联手，窦建德也顶多是惊叹，不会将太多的心思放在方木的身上。
但静念禅院一战，透露出来的信息，远远不止方木打败了八大宗师联手那么简单！
江湖中人。
看重的是方木打败八大宗师这件事情本身。
而窦建德等军阀、义军。
更看重这件事背后所代表的意义！
“黑闼，你告诉我，我夏国有没有可能统一天下？”
“夏王雄才大略！知人善任！当然······”
“黑闼，难道连你也不敢和我说真话了吗？”
“属下所言，句句发自肺腑！”
“那就告诉我！我夏国有没有可能统一天下？有，或者没有？”
“这······”
刘黑闼低下了头。
“好了，我明白了。”
窦建德一转头，又重新看向了沙盘。
沙盘上，有一种颜色的小旗，几乎已经占领了一半沙盘。
“你先下去吧。”
“夏王······”
“下去！”
“是！”
刘黑闼带着满脸忧色，离开了。
窦建德看着巨型沙盘，怔怔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