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沉默了下来,辰儒为什么要问“包括默儿和我”这句话,其实,辰儒是猜出了一些事情的,只是他没有“身份”去说,只是心里冒出的念头是,虽然爱情不能分享,可是他这样的“身份”又有什么资格说不能分享呢,他只能沉默,甚至默许着身边这个人,那是一种扎心的痛苦,但似乎也是一种如负重释的解脱。
感受着身边戰天啟高高大大的身影,扫一眼自己的小身板,也许,“这是一种解脱。”辰儒心里又重复了这么一句。
而那边的戰天啟同样在沉默中咀嚼“包括默儿和我”这句话,其实,戰天啟也知道辰儒似乎觉察出来了什么。这么长时间的接触,不觉察出来就奇怪了。但是他什么话也不说,只是淡淡的、淡淡的。戰天啟知道他没有身份去说,知道他的痛苦,就如刚才那瞬间的眼神,那么浓郁的痛苦。
戰天啟觉得,在他的人生中,遇到顾沫兮那天起,他的人生才真正开始。
顾沫兮(辰儒和顾默一体的顾沫兮)为他打开了一扇真正世界的大门,让他经常思索自己人生的样子,启发他真正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而不是活命、活命。辰儒面对危险的儒雅大气,他深受触动;顾默面对生命的温暖有爱,他深受感染。他的生活因为他们改变着,他珍惜着现在的一切。
戰天啟也觉得,他爱顾默,发自全身心的,不由自主的,不能控制的,他喜欢她所有,即使只有有限的时间看到她,即使他尊敬的辰儒喜欢她,他也控制不住去喜欢她。
他喜欢她平和的样子,让在动荡中生活总是不安的他,总能莫名地就变得宁静起来;他喜欢她温暖的样子,让在杀戮中长大的阴影下的他,总能莫名地就变得舒服起来;他喜欢她工作的样子,让在女人是依附男人的社会中长大的他,总能莫名地就变得骄傲起来......
戰天啟知道辰儒的痛苦,所以他在珍惜和爱情之间,已经选择了珍惜,珍惜眼前的两个人,珍惜他们给他带来的新世界......
珍惜.....珍惜......再珍惜......
不能爱,不是不爱,是不能爱,不能表达出来的爱,也是不能索求回应的爱......
所以,是戰天啟心里喜欢顾默,但现在一直在努力控制自己,努力控制着自己的神情和行为,努力着,努力着......
......当然,还是要说,如果他不丧失理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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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天啟和辰儒说得热火朝天,但因为是传音入密,俩人却都是静静地坐着。
那边,在暗中观察了半天的太子戰脩孝却非常失望,因为一无所获。在墓地里的这段时间接触下来,太子自然感觉到了俩人的怪异,这次留了心眼,让冷子钦一人前往前面,反正他武功那么好,自己留在洞口暗暗观察着。
冷子钦已经探查完毕回到了洞口,把探头探脑的太子拽了进去,拽到更里面些,紧张地问:“怎么样?听到什么了吗?”这一路冷子钦也是忐忑不安,一方面怕这“太上老君”露马脚,被太子听去了什么,另一方面担心什么也没听到。总之,是矛盾中纠结了一路,所以很快探查完毕就赶了过来。
“奇了怪了,那俩人就那么坐着一句话都没说。”太子说着自己不能理解的事情,绝对不能理解!
“这么长时间一句话没说?!”冷子钦也疑惑反问。
“确实是。一句话都没说。”太子肯定地重复。
“神仙入定了?”冷子钦突然就想起这么个情景,就顺口说了,也想误导一下太子,反正那俩人那么做肯定有原因,他得护着啊。
“什么神仙,那不过是骗人的话罢了。这俩人一定要看好了,不要让他们跑了,抓回去好好问问。”太子冷声说。
“抓回去?”冷子钦不相信地问。不是不相信太子会恩将仇报,而是不相信他能把他们抓回去,那俩人,如果他没猜错的话是那俩人,那么逆天的两个人......能抓回去吗?!跟着我们只是为了保护我们吧?
“对,抓回去。不是本殿下恩将仇报,是这俩人非同小可。”太子赶紧解释。
冷子钦没说话,心里却说,非同小可......当然非同小可......可是这俩人为什么这般做呢?是不是和婚约有关系?
冷子钦想了想还是问太子:“听说你最近找我父王弄什么联名呢?”冷世子父亲是冷亲王,皇帝亲自封的异姓王爷。
“嗯,联名让皇帝废除和顾府大小姐的婚约。”太子冷声说,心想,那个倒霉催的婚约,提都不愿意提。
“毁婚约?!”冷子钦听到后却是非常吃惊,不敢相信,真不敢相信,别人都求不来的?比如自己...呃,似乎还有别人。
“罪人之女,怎么当得起太子妃的名号。”太子冷声解释着,长得满脸痘包,努力压了压,没说出来。
“就因为这个?”冷子钦听到后还是非常吃惊,不敢相信。但内心想,也许,自己就有机会了...也许,可以借春日会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