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夝淡定道:“这里三坛,皆是太青红云,总共花了我四百离石布钱,无事,小钱而已。”
众人陷入一阵短暂寂静中,此时即使是程知远也知道了眼前这酒水的贵重程度。
一离石布钱等于自己世界的两万两千元。
十离石布钱等于二十二万。
一百等于二百二十万.....四百......
“三坛酒居然要将近一千万.....”
程知远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作为一个地道的穷人,他脑袋里第一个蹦出来的念头就是干脆不喝了拿出去卖钱花。
这估计能在邯郸买十栋房子了.....
虽然后世有单一酒就能卖到八百万,一千万....但那些起码都是打着“存世仅有几瓶”这种缀头来说的,然而这太青红云,那可是源源不断的!
“洛阳城就靠卖这个酒就应该发财了,周天子怎么还那么穷???”
程知远感到不理解,这东西卖给各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吧,大把的铜钱还不和流水一样向洛阳城涌?怎么,制作困难?屁,太青红云的原材料难不成是龙鳞吗?
“这钱并不是我宗族中的,稷下学宫每年的考核,在各个学课中有不同的分支派系,单一派系得到魁首,便有相当于我赵国一万离石布钱的补贴,依照各国经济以及换算有所不同。”
司马夝笑了笑,随后给每个人都倒了一杯。
只是此时,诸人都在惊叹于稷下学宫的福利真好时,甘棠抿了一口,却是微微蹙眉,对程知远道:“这酒也就一般,比不得我青丘的佳酿。”
她瞥了诸人一眼,紧跟着看似淡淡开口,实际却有些不悦道:“你之前在涂山碑中,承诺过我什么,难道忘记了?”
程知远饮了一口酒水,转过头看向她。
后者此时正色起来,那双天生的明媚眼眸一眨不眨的盯着程知远。
“周武王之灭纣,封召公于北燕.......召公巡行乡邑,有棠树,决狱政事其下,自侯伯至庶人各得其所,无失职者。召公卒,而民人思召公之政,怀棠树不敢伐,哥咏之,作《甘棠》之诗。”
“甘棠者,棠梨也。”
“又,古时大禹行功,见涂山之女。禹未之遇而巡省南土。涂山氏之女乃令其妾候禹于涂山之阳。女乃作歌,歌曰:候人兮猗。实始作为南音。”
“周公及召公取风焉,以为周南、召南。”
程知远道:“你与我建立了联系,算得上半个亲眷,如若不嫌我姓氏低微,可称.....程召南。”
“为什么非要是召南?”
甘棠轻声道:“周南莫非不行?”
程知远微微一愣:“周南.....”
她侧过脸颊,此时诸人饮酒而谈,似碗中酒水泛起涟漪。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室其家。”
甘棠抿了一口酒水,蹙眉,然而嘴角却是勾勒起好看的弧度。
“人间的酒水,着实寡淡,但等下了肚子,却意外的,有一股子舒坦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