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藤摇摇手指,“不不不,这一伙人要一网打尽是困难的。少尉,你还没看出来么?这伙人武器全是支那的中正式和我们的三八式,战斗中我还听到了捷克式轻机枪的声音,这不是八路游击队伍能有的火力。”
“青藤君的意思是说这伙人是梅岭的重庆军队。”站在一旁的少尉神情恍然,如果是梅岭的重庆军,那这次没有完全剿灭也没啥可惜的,进入梅岭的重庆军足有上千号人,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吃下的。
青藤看着流淌的河水说道,“所以我可惜的是这次咬钩的不是八路的游击队伍,根据近几次八路游击队伍的偷袭对象分析,他们的人数定然不会太多,如果对他们能取得今日的这般胜利,只要一两次就能让那些游击武装再也无力行动!”
......
“哼!他汤大头是干什么吃的,脖子上顶顶是粪桶么,嗯!?我不是强调每次行动前要先踩好点,不要冲动出手!”
李崇愤怒的声音在团部回荡,胳膊一用力手臂上青筋暴起拍打在桌子上,二十七人的伤亡让他怒意上涌没有控制力道,树木切割钉成的一张桌子顿时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嘎响,然后在旁边人的惊愕目光中,桌子裂开了。
团部里的人站在一旁不敢吭声,在他们的印象中团长就没怎么发过火,甚至没有剥削士兵吃空饷的恶习,而且自带着从中央军校出来的黄埔作风,作战指挥带团都很井井有条,所以在全团排级以上士官中,尽管没有比团长年纪还小的,但对于这位全旅乃至全师都算最为年轻的团长,都很信服。
这是以德服众,而不是官大一级压死人。
但是现在,他们罕见的见识到自家团长发火的样子。
声音彻耳,力大吓人,身上散发出一股暴气令人不敢接近。
虽然知道自家团长身有武艺,每天清晨都跑上山头练拳脚,还亲手在团部做了一个木人桩竖立起来,时而打得噼啪响。
但是此刻发怒之下的团长,一掌裂开桌子,产生的气势直接扑打在团部这些人的脸上,无比震撼。
“把那个还活着的排长和两个班长撸掉,全排四十人只剩下十三人还算个什么排,该排编制解散,剩余人员编入其他排,活着的所有人全部从新兵做起!”
“是,团长。”电台前的通讯兵低头发报,生怕手脚慢了再惹火团长。
“收拾一下,何茂平你跟我去陈家村!”
刚才这一巴掌拍下去,刚刚听到三营伤亡二十七人的消息所带来的怒气被发泄出去一些,深吸了一口气后李崇拿上满匣子弹的王八盒子揣到腰间。
去陈家村这件事在此前已经议定好了,只不过出发前听到三营传过来的噩耗被打断了一下。
站在旁边的特务排长乔子宁劝道,“团长,这个你是不是要再考虑一下,只带警卫班在村外策应,就您和何茂平两个人进陈家村太危险,您是团长,太以身犯险了。”
乔子宁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这次三营执行任务的一个排虽然没在事发地提前查探周围鬼子动静,但根据回来战士对战情的描述,鬼子显然是有备而来的。现在想来,鬼子在征兵队伍被我们剿灭一次后,再次派出征兵队伍出县城就是在算计我们,所以汤营长建议您取消前往老陈村的计划。”
“你不要替他汤大头解释,老子谁也不怪,三营出了事情就是他汤大头的责任。别以为打了几次伏击,取得了芝麻大点的胜利就开始得意忘形,精神就能松懈了!”
边说着,李崇将身上的军服脱下,穿上一身掌柜马褂装扮的衣服。
“告诉汤大头,晚上的计划不变。哼,笑话!一个伪军地主家庆寿的地方就是险地了?以为我会像他汤大头,眼瞎了不提前打探好,就盲打盲冲?老子现在气不顺,今天晚上在陈家要是没把这口气吃咽下去,回来要他汤大头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