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涉瞪了他一眼,心想自己是反贼诏安,迁去都城岂不是找死?
于是想了一下,向陈琼说道:“听说中原富庶,不知可有地方安置我和众家兄弟。”
如果只是陈设一家人,放在什么地方其实问题都不大。但是陈设考虑的其实也有道理,跟着他的这些人,并不是人人都能从军,很多人也拖家带口,甚至还有很多人曾经跟着陈设涉祸乱家乡。若是留在蜀川,很容易被人打击报复。
这个时代人口流动不多,一家一户迁移到外地很容易受到当地人欺负,所以在陈涉想来,大家最好还是抱团在一起,也好互相有个照应。
陈琼很认真地记下了陈涉和吴叔两个人的意见,又说了一下高勇安排好的收编进程,让两人做好配合的准备。
陈琼在陈涉这里休息了半夜,清早就带着徐邈一起动身前往汉中。一直愁眉不展的小书童听说终于可以离开贼窝,总算放下心来。他可是一直都相信自己家公子是被迫从贼的。要不是担心惹恼贼众,差点就要欢呼雀跃了。
有徐邈随行,陈琼自然不能像来时那样疯狂赶路,徐邈又不会骑马,于是陈涉给两人安排了一辆马车,依旧是老马驾车,算是延迟一个月完成他护送陈琼的任务。
徐邈这些日子身在难民当中感触良多,与陈琼坐进马车之后,就开始向他诉说自己这些日子的感悟。
要说起来,他这次在难民当中周旋月余,心中产生的感悟竟然已经超过了此次出行一路游历所得。
话题很快就说到陈涉起兵之后,徐邈主动要求留下,与陈琼分别时陈琼的赠言。
徐邈感叹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此当为我辈座右之铭,奈何蜀中士绅念不及此。
陈琼冷笑道:“非不知,实不为也。”
他见徐邈很有些不以为然的意思,于是又说到:“你可知阶级之分?”
徐邈这些日子与吴叔在一起的时候很多,也经常会谈论一些军中常识,知道军队当中最重阶级之分,上级通常对下级有绝对的权威。
这时听到陈琼问起,很自然的就拿出来回答。
陈琼摇头说道:“我说的阶级是人群之间的划分,每个阶级的人在社会当中所处的地位不同,享有的利益自然也不相同,甚至会有所冲突,当然也会为了自己阶级的利益损害其他阶级的利益。”
徐邈愣了一下,若有所思。陈琼指了指车窗外出现的市集,漫声说道:“若是这镇中贵人喜欢亲近自然,厌烦镇中烟火气,不许镇中百姓生火,你觉得又会如何?”
徐邈一愣,脱口说道:“怎会如此?”
陈琼冷笑道:“他要青山绿水,你要户户炊烟,你能说那个更重要吗?此即阶级不同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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