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逸瑾正想着,却见柏昆从车上下来了,只见柏昆取出一个凳子放在马车旁边,十分恭敬地侍立在旁。
一只纤纤玉手将车上的帘子掀开,一位身段婀娜多姿紫蓝色衣裙的女子翩翩走了出来,她背对着修逸瑾,让他看不清她的容颜。
那女子一下车,便对柏昆说道:“我们母女说些体己话,柏侍卫就不要在这里了吧。”
“是,属下遵命。”柏昆答应着,便退到远处。
只见白雨舞一见那女子出来,便开心地迎了上去,忽然又站住不前了:“娘,是你么?你的脸……”
“雨儿,是我。”那女子侧身取出一张面皮,她这一侧身,脸微微偏转,修逸瑾立刻认出了她,竟然是赫望新立的国后,也就是花灵国的圣女梨兰。
只见梨兰将面皮轻轻覆盖在脸上,对白雨舞说道:“雨儿,你也知道,从前窦夫人对我多有误会,我只好假意容貌被毁,终日带着这个面皮,以免惹是生非。”
梨兰避重就轻地说道,其实她想掩盖的并非是那惊人的容貌,而是白雨舞的身世。
梨兰看着白雨舞,这孩子终于还是没有相信自己在荣光寺修行的借口,跑到花灵国来找寻她,梨兰心中既感动又心痛。
梨兰犹豫着要不要告诉白雨舞,瀚龙帝国的大将军任莫奇才是你的生父,但思量再三,梨兰还是没有说出口。
原来,母亲梨兰执意离开白府,说要去荣光寺做个带发修行的女子,甚至不愿意等待雨舞进宫后再去,白雨舞回想起来总觉得诸事疑点很多,便跑去问父亲白泰。
白泰得了梨兰的嘱咐,自然不肯轻易告诉白雨舞母亲的下落,然而白雨舞也不是那么好骗的。
她去了母亲留下的地方致和县的荣光寺,然而那里的回答是这里从来没有一个女子可以在此修行。
在白雨舞的软磨硬泡之下,白泰只好给梨兰发了一封书信。
母亲梨兰终于回信与白雨舞约在花灵国山门外的金芝亭相见,白泰便派了王叔护送白雨舞来见母亲。
这才有了母女相见金芝亭。
然而,梨兰眼见赫望逼死元丰长老,自己也身陷囹圄,而赫望又以白雨舞的生命威胁自己留在花灵国,梨兰无可奈何之际只希望白雨舞离自己越远越好,却终于拗不过白雨舞来见此一面。
梨兰只希望借此次见面断了白雨舞再次相见的念想。
“娘,你受委屈了。”白雨舞走上前来,抚摸这张面皮,“可是,娘,你为什么不肯见我?难道你不要雨儿了吗?”
白雨舞说到这里,如水的眼眸微微有些润湿。
“王叔,我是梨兰,你也应该认得我吧,我容貌恢复的事,希望你回去也不要提起,我人已经走了,何必再给人心里添不愉快。”
梨兰望着白雨舞身后的王叔道。
“是,夫人,小人定当守口如瓶。”王叔刚才倒是真没认出梨兰了,如今见梨兰拿了那张面皮出来,才认出梨兰。
“我和雨儿母女俩有些贴心话说,你暂避一下吧。”梨兰轻声说道。
“是,夫人。”王叔闻言也退到了另一边。
一见王叔转换位置,修逸瑾也赶紧挪动了一下位置,选了一个柏昆和王叔都看不到的地方。
梨兰上前来轻轻牵起白雨舞的手,柔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