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莽露出了凄惨的笑容，摇摇头回答：“不敢，”
“为什么？”
“老王也是同样的情况，他去闹了，隔天人就不见了，听说是回家了，但是真实情况，唉，没人能说清。”
“有字据吗？”
“没有，当时他给了钱就把我赶走了，但是刚开始干活前写的东西，我还留着。”
“好，”赵乾明若有所思的的点头，“留着就好，今后用得着。您儿子最近有跟你说什么吗？”
“没有什么特别的话，他自己生病了，知道生病难受，就提醒我，让我和他妈妈多注意身体，他说今年能赚不少钱，叫我们不要太省钱，该怎么花怎么花，但是眼看我孙女就要上学了，这钱我们也不敢动，儿子已经被我毁了，我可不能、不能再把孙女毁了。”
看着林莽痛苦的表情，赵乾明顿了一下。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他拿出名片，白色的板面印上圆润的字体，只有姓名和联系方式，“保持通话畅通，近期我会联系您。如果有什么事，您也可以提前联系我。”
“好，”林莽双手接过名片，脸上有些为难样子，“这、”
“有问题，您只管问就是了。”
他抬起头，黑色的眼睛里闪着无辜，轻声问：“赵警官，我们没有犯什么事吧？”
“没事，放宽心。”赵乾明拍拍手站起来，“好了，现在没什么事了，我先回去了，您早点休息吧，打扰您了。”
“没有、没有，是我们麻烦您了。”
见林莽要起身，赵乾明拉住他，“不用送了，我自己走就行，不必麻烦。”
“没事，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我送您出门，”林莽轻松站起来，杵着拐杖，“走吧。”
“警官，有时间到家里坐坐。”林莽握着赵乾明的手，真诚的说，“欢迎您。”
从赵乾明口音，他知道他不是本地人，而且他气度不凡，为了这事能亲自跑一趟，一定是一名尽职尽责的好警察。
“好，再见！”
直到赵乾明下楼，林莽才关上了门。
房间里的女人牵着小姑娘的手，满怀期待的看着他，眼神在说，怎么样了？
林莽笑了，释然，“没事了，他是一个好警察。”
走出楼房，赵乾明拨通了李东华的电话，“核实一下这段时间，林莽的儿子是不是在医院，查查他最近的活动。还有，提醒宇宁，着重查查钱立恒的商业活动和与他相关的案子。”
“好！”
夜色已深，赵乾明搭上车，赶往机场。
夜晚的小机场很安静，候机室空空荡荡的，大部分座位是空着的，只有十几人在候机，人们都没有交谈，有的坐着玩手机，有的趴在行李箱上闭目养神，有的彼此倚靠着。
赵乾明看着手里的边框已经褪色的卡，揉了揉眼睛，靠着椅子，陷入了沉思。
广播突然响了一下，紧接着一个明朗的男声传来，“请飞往丽驰的旅客到登机口准备登机。”
他抬头看了一眼滚动的大屏幕，自己也快要登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