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
方书安有些疑惑,青儿这丫头,不想做丫鬟就不想呗,毕竟那不是张家后人该做的事情。
以后他那些叔伯兄弟来到京城,确实不好听。
“是什么意思,少爷您就没句话么?”
青儿说着,抬起头看着方书安,似乎要在他的脸上看到寻宝图一般。
“我说句话?那么我该说什么?”
“唉,真是的!”
青儿着急的在原地转圈,狠狠地跺着脚,就是这样,方书安仍旧是傻不愣登的。
“您什么都好,就是经常犯傻而不自知,走开啦!”说着,她一把推开方书安,一溜小跑走了,边跑似乎还在抹眼泪。
说着说着咋还就着急了?这不科学啊!
看见青儿的状态,方书安更纳闷了……
一个个,今晚这都是怎么回事?
方书安在琢磨事情的时候,洪承畴也没有闲着,他现在是红了眼,亲自带着人在下边巡查。
本来以为江浙那里会是最难搞的钉子户,等到真正进度出来,发现真不是那么回事。
江浙是有些集团作案不假,干掉那些,小散户们都不是问题。
现在难解决的反倒是凤阳和京城以及北直隶。
凤阳的问题比较复杂,交给宗正寺去处理。
京城和北直隶地界上,现在成为灯下黑。
这里的钉子户们比别的地方更多,归根到底,还是人们都仰仗自己在朝廷里有些亲戚当官,都是肆无忌惮。
他们又没经历过江浙那样的事情,没有遭受过江浙受过的鞭挞,所以没有畏惧心在其中。
毕竟北直隶很多人同意的速度很快,没有南边那种集体反对的情况出现。
刚开始的时候,有大片的人主动转换,洪承畴他们还以为北直隶的事情很简单。
等到现在看,虽然开始的时间较早,但是现在基本处于稀稀落落,拖后腿的状态。
天子脚下,怎么能有不听教化之人呢?
不能够,即便是有,也要让他们变成没有。
现在那些人,只是没有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而已。
江浙那些官员和大户们都不得不放弃自己的利益,北直隶这里不过是些没有实权的勋贵或者是宗亲,还想着特殊对待?
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们商量一番,洪承畴便亲自带着人,按图索骥,将那些还在坚持反抗的人扳过来。
监税司的人不够用,他甚至去学院找了很多学生来帮忙。
方书安开始自然是不肯,但是洪承畴也是耍赖。
反正计谋是你们出的,学院的学生将来不少人会成为税官,现在美其名曰是拉出去实习。
学生们拉走不少也就算了,洪承畴甚至还将史可法拉到自己手底下帮忙。
等到方书安听到消息的时候,一行人已经快马加鞭的到了高碑店。
望着南方,方书安感慨万千。
原本的历史轨迹上,两个人是死对头,现在竟然是一个战壕的兄弟。
事情啊,总是那么奇怪,变化来的也让人措手不及。
保定府,高碑店。
这里不少人都在京城当差,因此人们都很豪横,自认为皇帝第一老子第二。
谁能在他们头上抽走便宜,那是想都不要想的事情。
改税是不可能改税!
也就靠着偷税漏税过过日子这样子!
税收正轨,那不是要他们出大血?
坚决无法忍受!
洪承畴带着一队人,一脚深一脚浅,打着灯笼在下边村子里走着。
还别说,这地方离京城多么近,但是道路差的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更不要说是人家了,不过是刚刚落黑,人们家里院子里,灯都不亮几个。
“还有几户?”洪承畴问道带队的里正。
“只剩下前边两户,走完他们,这个村子就结束了,剩下的咱们明天吧。”
“好,先办完这两个。”
高碑店这里别看道路不怎么样,但是一个个还真有钱,家里几百亩地稀松平常。
难怪他们都不想要摊丁入亩,这要是换了以后,多交上不少税呢。
“开门开门,有事!”里正带头敲着大门。
过了一会儿,才听见里边回话,“你个老狗,这么晚准没好事,明日吧。”
“李老狗你快点,有城里的差役来,要是不开门,治你个妨碍公务。”
“年老子,就你事儿多,等着,老子穿上裤子,正搂着老婆在床上腻歪呢,你他娘的就来了。”
没过一会,门吱呀一声打开,李小四打开门,看见一大堆人,吓得赶紧就要关门。
里正拿手撑住,大喊一声,“你他娘的找死啊,这是京里来的!”
洪承畴笑呵呵的出现在面前,说到,“在下监税司洪承畴,有几个问题要在您府上调查一番。”
“别拽那没用的词,老子家里也有人在皇宫里办差,你们休想用那点名号压着咱。”
洪承畴并没有理会他这些,而是直接问道,“李老爷对咱们摊丁入亩的事情,怎么看呢?”
李小四听说是摊丁入亩,当时就来了兴趣,“摊丁入亩?那他娘的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啊……”
在他的眼里,当然不是好事情。
李家只有八口人,但是积攒了一百多亩土地,算不上大地主,但是也是富农之家。
归根到底真就是他们家在京城的父亲帮衬,要不然怎么能在高碑店这样的地界置办一百多亩地。
如果转换成按照田亩缴税,他们肯定是吃亏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