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不过是地上一只小小的蝼蚁……”
“蝼蚁啊——”
“高高在上的陛下啊……”
“凭什么要接受一个小小蝼蚁的挑战——”
“因为……”
“因为……”
“因为这大明天下是陛下的天下——”
“你们不在乎,没问题!”
“陛下在乎——”
“陛下在乎我大明十万精锐,在乎我大明万万里江山,在乎我大明亿万兆子民——”
“老子希望陛下砍了老子头颅,真的,老子就希望陛下指着老子的鼻子大骂!”
“你小子输了!”
“你小子错了——”
“老子真他娘地希望陛下痛痛快快的砍了老子头颅——”
刘卫民指着所有人,阴沉着脸。
“老子不管你们是谁,曾经有什么过往,从现在起,你们就是老子的兵,愿意跟着老子混的,老子会让世人知道……你们究竟是不是爷们,不想跟着老子混,不想为大明流尽最后一滴血的,就他娘地给老子滚!”
“从现在起,懂刀棒厮杀之术的,给老子站左边,不懂的站右边。”
“给你们一刻钟时间!”
“……”
“开始!”
刘卫民双腿微分站在高台,冷冷看着所有人。
……
“陛下……陛下……”
“砰!”
宦官马鉴一头栽倒闯入房内,头上被房门撞了满头是血也毫无所觉。
“陛……陛下……不……不好了……”
乾清宫诡异的寂静让人心神晃动。
“陛下……”
诡异的寂静让马鉴也不敢再恐慌惊叫,跪在更加凄惨的崔文升面前,诡异气息让他莫名其妙的身体颤抖。
郑贵妃看着只是偏头看向窗外不时滴落着水珠男人,心下无奈叹息。
“陛下,一切都是臣妾的错,您就饶了臣妾这一回……”
“好不好?”
万历帝轻轻转头看向自己心爱的女人,看着她一脸担忧,轻轻笑了笑。
“爱妃心疼朕,朕心中自知,有些事情,爱妃不懂……”
“是是,都是臣妾的错,臣妾知道错了,不再过问那小子的事情。”
“陛下,先吃药好不好?”
郑贵妃忙点头认错,手里捏着一粒黑色药丸轻轻塞入万历帝口中,又为他送上蜜水。
一连饮了数口蜜水,万历帝这才轻轻摆了摆手,眼睛不冷不淡看向马鉴。
“拿来。”
马鉴忙膝行数步,将一张纸张送到万历帝手中。
气息越来越粗重,鼻息间的粗重让郑贵妃更加担忧,想要将他手中纸张拿走撕成粉碎,可……又担忧他再也不愿吃上丁点药丸。
“很好!”
“真的很好!”
万历帝眉头轻抬,看着跪在地上不住颤抖的崔文升,眼神更加冷冽。
“那小子真的是给了爱妃,给了朕脸面,你也的确该死!”
“陛下……”
“闭嘴,再敢多言一句,朕斩了你的狗头。”
“常云升!”
“奴才在……”
秉笔太监常云升忙趴伏在地,大气也不敢喘息。
“既然锦衣卫不可用,东厂不可用,你亲自执掌御马监,令御马监入驻城外各军卫,无朕之令喻,擅动兵杖者,擅入城内一步者,诛九族!”
“是……是!谨遵陛下令!”
万历帝轻轻摆手,常云升忙叩头倒退出屋前去传令。
万历帝低头看向崔文升,嘴角一阵讥讽。
“净军无外臣为将之祖制,若朕一定要为之,朕的厂督大人,你说那小子可不可以为之?”
“陛……陛下……老奴……老奴……”
“哼!”
“师明,传朕之口谕,自今日起,御马监刘养为净军指挥使,刘卫民为副使,你……亲自告诉刘养……”
“让他自己看着办!”
师明忙叩头领命,哪里有半点忤逆之言,听着万历帝话语,马鉴、苗全很想上前劝阻,但两人只能低头颤抖,心下更是怀念陈炬公公之时。
刘卫民不知道万历帝为他所做的一切,心下怒火万丈却发泄不出来,一个正常不能再正常的男人了,竟然悲哀的要成为全是宦官组成的净军统领,这也还就罢了,崔文升竟然还他娘地敢来阻止,一再被人羞辱的他终于忍耐不住暴戾的性子。
数万净军,先是去掉不会打架厮杀的,再去掉年老体弱和年幼宦官,最后竟然还剩下了万余精壮来。
净军因为无法大规模出现在战场,就算出现也大多是担任监军以及监军扈从一职,再加上谁也不怎么重视,故而军阵厮杀很是混乱,但这群人有一个最为显著的特点,无论在宫外,或是其他军中任监军,无论在外面多么跋扈、混账,在皇宫内,或是净军中,那就是绝对的忠狗。
自入了宫为宦官,无论是被上官如何惩罚,打死也好,活埋也罢,绝对不会出现反抗之事,在他腰悬天子剑,殴打了崔文升进入大营后,在他擂鼓聚将,无数宦官狂奔而来时,以及一番痛骂后,竟然没几个敢离开,他就知道这些人与大明卫军的不同来,或许这也是刘卫民唯一欣慰的地方,
大明二十六亲卫营,最后只剩下两个两支直属于皇室,一支是锦衣卫,还有就是御马监的腾骧左右卫、武骧左右卫。
又因为御马监一直都是属于宦官管辖的养马卫所,而净军又是个特殊存在,时不时需要作为皇帝走马狩猎伴随,所以净军装备并不比其余卫所差了,仅将近四千战马一项就非一般卫所能比的,唯一缺少的就是战阵杀敌的本事。
万余人马分成十个千户,刘卫民也不等皇帝的授命,直接将万人围拢成一个圈,直接扔出十个千户进行武比,并且许诺一系列好处。
一开始是没人出来的,等到第一个身材迫为高大身披甲胄的孙世义站出来时,刘卫民连比试都未比试,直接任命为一营千户,就这一下,点燃了所有人的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