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曾经的大明贵妃一般无二,冷哼后,一帮子宦官宫女忙不迭搬运马车里的银子,看的刘卫民一阵肉疼,脸上还得小心陪着笑脸,心下那个郁闷就别提了。
就在他郁闷之时……
“皇家学堂……开讲了?”
刘卫民一愣,神色也黯淡了许多,默默点头,却怎么也说不出一句话语。
“陛下……”
“陛下病危前……嘴里一直念叨着皇家学堂。”
“开讲了……也可以安息了……”
“可以安息了……”
纤手轻摆,人已不在。
头颅低垂,所有人在这一刻全部定格,只剩下轻声低喃。
“安息……”
“陛下,您在看着小将吧?”
……
身体挺拔如松,手按天子剑单膝跪地。
“臣,东宁卫左协威字营小旗刘卫民!”
“谨遵……陛下圣意!”
……
马车远去,所有人只是看向逐渐消失人影,门内妇人早已泪流满面……
马车骨碌碌,穿过门洞,穿过废墟工地,一路缓缓前行,所有宦官、宫女低头退到一旁,一个并不高大身影站在阁楼,低头看着马车由远及近,由近转道穿过大红宫门,看着马车转道前往仁寿宫。
……
“陛下,此处风大。”
客巴巴来到乾清宫,前去天工阁也未发现他的身影,细问之下才知来到了这里,提着衣裙来到阁楼,却发现阁楼前只他一人背负双手身影,所有宦官、宫女只是远远低头站在角落。
感受到肩膀处温暖,朱由校没有回头,双目依然看着空无一人的行道。
“嬷嬷,能不能不为难大兄?”
客巴巴一愣,她有些不明白朱由校话语,却莞尔一笑。
“陛下,嬷嬷哪里敢为难宁德驸马,驸马爷不为难嬷嬷就不错了。”
朱由校心下轻轻一叹,却沉默不语。
“陛下,此处风大,还是下了阁楼吧,嬷嬷为陛下熬制了些汤水,挺不错的。”
朱由校心下更是一叹,也只能微微点头,最后又看了眼空无一人的行道。
“陛下,嬷嬷前来时,正见瑞安驸马等在乾清宫门外,虽说陛下确实已经到了纳婚成亲的年纪,嬷嬷也是心生欢喜,但皇后不比其他,还当选个稳妥些的大使才是。”
客巴巴一边搀扶着朱由校下阁楼,一边不经意说着话语。
“宁德驸马公中体己,何不让宁德驸马为此次大使呢?”
朱由校一愣,他没想到客巴巴会说出这番话语,想了下,微微摇头叹气道:“学堂刚刚开讲,大兄也腾不出时间来,校儿的老师也挺不错的。”
客巴巴心下一个咯噔,想要再开口劝解,朱由校却又说道:“嬷嬷也知大兄脾性,前些日嬷嬷也是在天工阁见识过了,大兄与瑞安驸马起了争执,若两人再居于一处终是不妥的,老师就稳妥了不少。”
听了此话,客巴巴心下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前些日怎么看那个宁德驸马都不甚自在,更可气的是魏忠贤却每每与他厮混在一起,昨日发生的事情太诡异了,她有些想不明白,经过魏忠贤细细解释,这才发觉自己的不妥来,对魏朝也愈发不满。
客巴巴仅仅只是个乡村民妇,大字不识一个,尽管魏忠贤同样不通诗文,比她却更通人情世故,也知晓利弊权宜,但客巴巴再如何无知,也知道“督理内宫用度”意味着什么。
刘卫民的人际关系很是简单,除了身边几人,基本上从不与他人来往,宫内一直都有刘卫民是刘养养子的流言,与驸马府极为熟悉之人,听了这话语也只是不屑一笑,可更多的人是相信这句话语的,客巴巴相信不相信另一说,但她绝对相信,若驸马府想与她做对,昨晚绝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忧虑、敌意消失,这才想着推荐刘卫民主持皇帝秀女选拔之事,也幸好朱由校拒绝了,若是真答应了下来,估摸着刘卫民会打入皇宫,先将他大舅哥按住打一顿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