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德驸马求见陛下——”
常云目不斜视站在门外高呼,声音尖锐的让人忍不住伸手掏耳朵,本想着送俩小姨子回仁寿宫,只是去慈宁宫与郑贵妃报道一下,就可以回驸马府与小媳妇秀恩爱了,却不料被骂了个狗血喷头,无可奈何,只得来大舅哥这里,商议下出宫视察他的皇庄事宜。
自天工阁得了小宦官送来的纸张后,不靠谱的大舅哥很难得的一本正经回到乾清宫,坐了个一板一正。
“宣。”
声音正在变声期的大舅哥,说出的话语也有些尖锐,站在门外的刘卫民正要抬腿,一旁的常云忙高呼。
“宣宁德驸马进殿——”
刘卫民鼻孔白眼呼呼乱冒,抬步迈过高高门欠,大手却猛然一屈,很是“凶狠”撞在常云肚子上,一脸涨红的常云顿时成了虾米,佝偻着身子,一脸苦涩却不敢呼痛,正看着这一幕的朱由校、魏忠贤、客巴巴又是一脸无奈。
“真是的,又没个外人,整这么正式作甚?”
说着还牛眼瞪的老大,瞪着朱由校侧后一片白布锦。
“刘老儿,老子可知道你小子在后面,要是让老子知晓你小子敢乱写,看老子不将你脑袋打的都是包!”
“哼!”
刘卫民对着看不到脸,只能看到露出两只脚的刘若愚一阵威胁,他可是知晓这老刘头写了本《酌中志》的书,专门记录了些内宫事宜,尽管他觉得里面也有好多事老刘头为了出狱,写了不少自己加工后的事情,但大多事情还是真的。
听了刘卫民**裸威胁话语,老刘头没有答应,但白布锦却是一阵晃动。
刘卫民自己是不怎么在乎名声的,但好歹也照顾些大舅哥不是,可是,在魏忠贤、客巴巴眼里,眼前的混账小子怎么也不像照顾的样子,很无耻、放肆软趴趴躺在椅凳上,脑袋跟没了骨头似的向后耷拉在椅背,双腿八字形伸的直直……
“唉……”
“兄弟啊……哥哥是不成了……这日子是真没法子过了啊……”
“明个跟着哥哥出去视察视察呗?”
刘卫民一挺身坐起,看着一脸憋着笑意的大舅哥,心下就是一阵恼怒。
“咣叽咣叽……”
也不屁股离椅,三下两下,丝毫不顾紫檀木椅凳感受,硬生生来到大舅哥身边,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就是一阵摇晃,客巴巴看的一阵恼怒,脚步刚要抬起,却被一旁的魏忠贤拉住手臂,只是微微摇头。
眼角余光看到客巴巴、魏忠贤两人小动作,却不闻不问,依然不住摇晃着大舅哥脖子。
“哥哥都到了这一步,你是大舅哥,是俺生死与共的兄弟,你小子可不能见死不救!”
“听到没……听到没?”
朱由校很奇怪竟没有因为威严被挑衅而恼怒,反而很开心被他抱着脖子摇晃。
“大兄,俺可是听说你要打井,还成百上千的,成不成啊?俺可不想被人笑话啊!”
刘卫民瞳孔深处精光一闪而过,脸上凶狠更甚三分。
“成不成?大兄就没有办不成的事儿!”
“再说……就算不成,那也是大兄贻笑大方,跟你有何关系?”
刘卫民大手攥住朱由校跟个女人纤细小手,掰着他的手指开始口花花起来。
“这一呢……古语说得好,家和万事兴,尽管帝王家冷漠了点,但你小子非常人,是个人情味十足的帝王,将来是后世传奇般的帝王,后世子孙会以你小子做例子,证明历史上并非所有帝王都如此冷漠无情,会以你小子为例,证明皇家无情只是个伪命题。”
刘卫民说完这句话语,又猛的摇晃了下他的脖子。
“对不对?”
朱由校一脸无奈,只得点头回答。
“是……听大兄的,总成了吧?”
刘卫民鼻子里不住冷哼哼。
“什么叫听大兄的,本来就是如此好吧?”
接着又掰起第二根手指。
“这二呢,你小子是皇帝,我大明未来的中兴帝王,中兴帝王不论其他,就这态度得端正了,不怕做事的人出错,关键是得让人做事,前怕狼后怕虎,屁事不做,事情永远都不会变好。”
“其三,身为大明皇帝,身为大兄的大领导,自己做不好的,就要交给会做的人去做,皇帝、大领导呢,需要的不是自己去做,而是让人去做,要学会用人。”
“再说……大兄初心是不是好的?有没有问你要过一文钱?打井也是大兄的事情,没问过百姓要过一文钱,花钱也好,不成功被人笑话也罢,都只是大兄一人扛着,成功了呢,百姓受益,每家每户都有井可用,每块田地边都有水井可用,无论家用,还是耕田种地,都是件好事不是?”
“是不是这个理?”
“……”
“是不是?”
刘卫民又狠狠摇晃了一下,唯恐他细细思索,还准备一举拿下了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