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至今日为之,江宁城大大小小的商户,基本上已经全部加入了江宁商会。还有几家过去与我们有嫌隙的,已经关门闭户,正在抛售产业,价格颇为诱人,不知我们是否应该乘机接手?”
书房之中,朱玉寿听着朱青碧的汇报,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道:
“接手就不必了,以目前的情势,江宁城无论谁买下这些产业,都和我们自己接手没有多大区别。既然如此,又何必浪费那个银子呢。”
“家主英明!”
朱青碧由衷的拍了一记马屁。
身为账房执事,对于朱家财政,朱青碧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自从组建了江宁商会之后,如今朱家不仅收入比过去翻了好几翻。
而且凭借着商会之力,朱家账房可以说已经彻底掌握了江宁城的经济命脉。
现在,不说丹药兵器,金银珠宝等贵重物品,就连老百姓生活的必需品,诸如柴米油盐等等,价格皆是由朱家账房暗中操控。
作为朱家前账房长老之子,一辈子和金银财帛打交道的朱青碧,自然明白,这看似不起眼的能力,实际上却是象征着何等巨大的权力。
此后,无论谁来江宁城当城主,只要他还想把江宁城治理下去,就必须得看朱家眼色行事。
否则,别说做出什么政绩,恐怕连最基础的经济民生都维持不下去。
朱青碧正感慨良多的时候,陈群笑着道:
“家主,那个铁衣门那边,赵文德已经找了我好几次了,你看,是不是可以……”
“哦!”
朱玉寿眉毛一挑,明知故问的道:“他们找你干什么?”
“嘿嘿!”
陈群笑了笑,道:“自从城主死后,他们惶惶不可终日,生怕家主你一怒之下,将他们给灭了。
再说,没有城主府的撑持,他们现在连吃饭都快要成问题了。
赵文德说,愿意解散铁衣门,将酒厂无偿献给朱家,只求我们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他一条生路。”
朱玉寿沉思片刻,道:“你去告诉赵文德,放过他可以,但是有个条件。”
陈群好奇道:“什么条件?”
朱玉寿说出了自己的条件:“你告诉赵文德,若是铁衣门解散之后,那些老兵们能够留在酒厂,为我们朱家效力,我便放过他。”
这次酒厂之事之所以拖延了如此之久,除了城主府的强行介入之外,这群老兵在其中发挥了不可估量的作用。
这群几乎毫无战斗力的老弱病残,却连朱家这样的武林世家都要缩手缩脚。
比起武林世家更重视民间声望的朝廷,就更要顾忌三分了。
若这些老兵能为朱家所用,用来对付下一任城主,必然是一张王牌。
汇报完了朱家近段时间的发展之后,陈群和朱青碧便起身告辞。
这时,早已经等候多时的龙儿走了进,道:
“家主,曹正淳求见,说是您让他调查的事情,已经有眉目了。”
“哦!”朱玉寿眼前一亮,道:“快让他进来。”
“是!”
龙儿点了点头,走出房门,然后很快便带着曹正淳进入了书房。
“奴才见过主子。”
曹正淳见到朱玉寿,俯身就要跪拜。
朱玉寿连忙挥了挥手,道:“繁文缛节就免了,直接说事情吧。”
“是!”
曹正淳这才站起身来,从怀中取出一份卷宗,双手呈上,道:
“这便是这段时间,奴才查到的,那位用毒高手的全部资料,请主子过目。”
朱玉寿取过那份厚厚的卷宗,然后缓缓展开,细细。
脸上神情,渐渐变得有趣起来。
根据卷宗所述,那名两次坏了朱玉寿好事的用毒高手,名叫厉赧,自幼父母双亡,由叔父,巡防营一名小队长厉悭抚养长大。
那厉悭待厉赧极厚,不仅供他衣食住行,还亲自传授武功,将他带入巡防营。
半年前,朱家年轻一辈新崛起的武学奇才朱玉澡在江宁城莫名被杀。
当时身为巡防营一名小队长的厉悭早已经发现,却畏缩不前,没有及时出手相救,导致朱玉澡身死。
事后赶到的巡防营校尉以失职之罪,将厉悭重责三十军棍,开革出了巡防营。
在江宁城无所事事的厉悭,便带着家人,返回乡下居住。
原本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谁知不久之后,厉悭全家一十三口满门被杀。
官府多翻调查,皆无结果,最后成为一桩悬案,不了了之。
但是事情发生之后三个月,那名将厉悭开革的校尉全家皆中毒身亡,死状惨不忍睹。
当初与厉悭同时巡逻,同样没有前去支援,却没有被问罪的其它队员,也一一莫名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