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谓是一举多得,唯一付出的,不过是十万两迟早能够收回的黄金罢了。
为了表示诚意,城主当场将朱玉寿拉进了城主府那豪华的书房之中,直接敲定了借据和硫磺矿的相关一应批文。
解决了黄金的事情之后,朱玉寿又貌似有些顾虑的问道:
“城主大人,严前辈虽说死于黑风寨之手,但此次计划,乃是我等三人共同拟定。结果巡捕司总捕身死,咱两却活了下来。
上面若是查问下来,你我恐怕也多少有些麻烦。不知城主大人打算如何处置此事?”
朱玉寿的话,正好戳中了霍迟的心病。他与严棱联手之事,并未上报郡侯府。
如今严棱却在他的治下丧了命,他身为一城之主,恐怕难逃干系。
要知道,论起官阶,他这个城主,权利管辖不过是江宁城而已。
而严棱却身为丹陵郡巡捕司总捕,执掌整个丹陵郡武林人士所犯的特殊案件。
巡捕司和中国古代的捕快虽然都有个捕字。但职权方面却是天壤之别,后者只是相当于普通警察,处理些作奸犯科的普通人。
而巡捕司却是专门针对那些高来高去的武林高手。
严格意义上来说,相当于某些都市中的中国龙组之类的特殊组织。只是相比起来,没有那么隐秘罢了。
而执掌一郡巡捕司的总捕严棱,无论是权利乃至官阶,都要比霍迟这位城主还要高上一级。
“哎,还能有什么办法。”
霍迟苦笑一声,道:“我只能写信给郡侯大人,如实奏报。希望郡侯大人能够看在咱们追回税金的份上,揭过此事吧。”
朱玉寿却是摇了摇头,毫不客气的道:
“城主大人,请恕在下直言,您凭借裙带关系,坐上这江宁城城主之位,郡侯府中,恐怕眼红之人不在少数吧。
如今出了这么大的纰漏,您若是如实奏报,那些眼红您的小人,恐怕免不了要在郡侯大人面前嚼舌头。
您虽然有郡侯夫人作后盾,与郡侯大人的关系非同小可,恐怕也经受不起小人毁谤吧。”
霍迟有些惊疑的看了朱玉寿一眼,道:
“朱家主对我在郡侯府中的处境,貌似极为关心啊?”
朱玉寿一见霍迟的神色,便明白他已经起了些疑心。
这也难怪,这位新城主虽然是凭借裙带关系上位的,本身未必懂得什么权谋之术。
但是能够修炼到罡气境的,可没有哪个人真的是可以被人轻易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笨蛋。
对于霍迟的怀疑,朱玉寿没有多说,而是手指貌似无意的轻轻敲了敲桌上墨迹未干的借据和批文。
霍迟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自己刚刚许诺了如此重利,若是自己一朝倒台,他所得之利,尽皆成了镜中花,水中月姑且不说。
就连劫出去的十几万两黄金,恐怕也要打了水漂。
有了这样一层共同利益作为纽带,城主瞬间觉得,眼前这位今年刚满十七岁的少年,貌似可信了不少。
霍迟一直哭丧着的脸上,终于现出了一丝笑容,道:
“不知道朱家主,对于此事,有何看法?”
朱玉寿笑道:“在下认为,城主大人理应向郡侯府如实禀报严总捕的死因。但是语气方面,可以略微婉转一些。
例如,这整个计划乃是出于严总捕之手,大人您只是因为官阶较低,不得不听命行事罢了。
在伏击失败,损兵折将之后,您当机立断,乘着黑风寨贼匪尚未来得及回军黑风山的空当。召集了江宁城的江湖势力,一举攻陷了黑风山,夺回了税金。
虽然在这过程之中,因为严总捕的刚愎自用,巡防营和城主府都伤亡惨重,但在大人您的英明指挥之下,黑风寨的贼匪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朱玉寿这一番说辞,整件事情的大致走向,经过结果,几乎完全和事实吻合。
而略微修改的几处细节,却是将所有的过失,尽数推到了死去的严棱身上。
而霍迟却成了力挽狂澜,在败军之际,夺回税金的英雄,非但没有任何过失,反而应该重重嘉奖。
可惜,霍迟并没有注意到,在这个版本的剧情之中,朱玉寿几乎是完全是撇清了关系。
霍迟听完之后,激动的满脸通红,却又有些矫情道:
“这个,如此上报,朱家主你的功力,岂不是被在下尽数占了吗?”
朱玉寿淡然一笑道:“在下乃是江湖草莽,就算城主大人将功劳算在我的头上,又对在下而言,也是毫无用处。
倒是大人您,将来若是飞黄腾达,能后记得你我今日之交,在下便已经心满意足了。”
霍迟闻言,不禁感慨道:“朱家主,你若不是出身江湖,而是混迹朝堂的话,恐怕平步青云,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