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东阳立时打断刘贵年的话,直将这事给抛干净。
这刘东阳年轻的时候也不是什么善人,便是到如今这把年纪了,身上那股子二流气也没散。
秦子衡侧眸看他一回,见他一脸正色,浑然不将此事放在眼里,顿时眸色微微一冷,也不废话,只道:“我跟刘大哥几人瞧见这两位小兄弟浇油点火的,可如今你们也不认。”
“既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那咱们不如上镇上请刘公子着人来彻查一番。”
苏锦言的手指叫秦子衡拽在手里,她抿着嘴一笑,忍了半天了,这才“噗哧”一笑:“相公,若是刘公子晓得有人要在山下纵火,你说他要怎么做?”
不等秦子衡说话,她又道:“听说这位刘公子家里世代都是当官的,能领了给贵人建山庄的差事,怕是也很有几分权势的吧。”
不管这刘家兄弟是要放火烧山还是放火烧面摊,总归是浇油准备放火的。
还又叫人抓了个正着,哪里禁得起彻查的。
刘东阳就是身上那股子二流气再重,却也是不敢惹官家人的。
顿时沉默不语起来。
刘成峰气不打一处来,认证物证一样都不缺,刘家这两个败家子还被抓了个先行。
可刘东阳这时候了,还死鸭子嘴硬的,当下就道:“这法子好,刘公子同咱们又不相熟,若叫他彻查自然不会有所偏袒,到时候谁犯了事,谁准备着蹲大狱吧。”
刘成峰往温泉山下那面摊去看过一回,那面摊周遭确实撒了不少火油,就差点把火了。
当时他气得都要跳脚,这火一点起来,再叫那风吹一吹,保准整个温泉山都完蛋。
见刘成峰说话越发不客气起来,又是请刘公子,又是蹲大狱的,刘贵年第一个就没崩住,“哇”的一声哭出来。
“我,我们没想要烧山的。”
这话一出,刘东阳想阻止都来不及了。
苏锦言就问:“那你是打算烧哪儿?”
“烧你家面摊啊。”刘贵年也二十岁的人了,还哭得跟孩子似得:“我,我只是想烧你家面摊,没想要烧山的。”
刘东阳那脸色,简直同那茅房里的玩意有的一比。
刘贵宝也没好到哪儿去,啐得刘贵年一口,骂道:“蠢货。”
都到这地步了,还有什么可说的?
苏锦言也不说话了,老老实实在站在秦子衡伸手,指尖抠着秦子衡的手心,心情却是好了不少。
刘成峰就道:“刘东阳,你儿子都认了,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刘贵年都认下来了,刘东阳再不认也有些假了,脸色虽不好,可还是平着心气道:“我没什么可说的,既然是这败家子干的,那就认了。”
他倒是清楚明白的很,既然被抓了,这事是摆脱不掉的了。
可这么大的事儿,也不能当真闹到刘府去,不然他们家可就当真吃不了兜着走了。
刘东阳能屈能伸,将这其中的利弊想得一回,便转头看向秦子衡:“秦小兄弟,开个价吧,要多少银子才肯放过他们兄弟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