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言一走,陈柔音便将她带来的东西匀了大半出来,给刘君泽送去。
又将自个同苏锦言签的文契给他瞧得一回,笑道:“日后表哥再不必烦忧没得新鲜的糕点吃了。”
刘君泽傲慢的轻哼一声:“你表哥又不缺钱,想吃糕点上哪买不到。”
话虽这般说,可还是正儿八经的将文契看得一回,复又暗自点头,却还是道:“这个苏吉祥,占个便宜还要给自个找个冠冕堂皇的由头。”
陈柔音看不懂深处那些纠葛,可刘君泽却是再清楚不过的,苏锦言一介村姑,能攀上陈柔音一道开铺子,便已经是占了天大的便宜了。
不然依着她那单薄的家世,便是自个有银钱开铺子,可一旦做起来了,总会叫同行眼红嫉妒,就跟那温泉山下的面馆一样。
苏锦言从刘府出来,坐着马车在百林镇的主要街道上逛了一圈,倒也瞧见两个租售的铺子,只不过铺面不大好,便没作考虑。
她虽想着能早点把铺子开起来,可也晓得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眼见天时不早了,便又补了些米粮,叫刘府的马车送回半坡村。
半坡村从村头到村尾,也就那么点儿大,马车一入村,立时便有人关注起来了。
又见是送去村尾秦大郎那新房的,便有多嘴的妇人问张氏:“你们大郎媳妇是攀上了什么高枝,竟然还有马车送她回来。”
又有意无意的笑话张氏:“你去岁要是不吵着分家,指不定大郎夫妻两个能让你过上好日子呢。”
张氏长这么大,也才坐过一回马车,本来就酸得不行,又被妇人说两句,当下便哼哼两声道:“谁知道她在外头干了些什么勾当,就算能挣钱让我过上好日子,我还嫌那些银钱脏呢。”
张氏也就不阴不阳的这么一说,谁知道,这话就传了出去,又见一连两三日的,马车天天早上来接,晚上来送,那些个闲话便越传越离谱。
几个妇人挨在河边洗衣裳的时候,便将这事儿当作笑谈,有个年轻的妇人更是直言道:“大郎媳妇本来就生得妖艳,指不定还真就是狐狸精转世的,你瞧瞧,这秦大郎才离家几天,她就在外头勾搭上了别人。”
“也不晓得这秦大郎头上到底戴了多少顶绿帽了,这种女人真真是不要脸,都坏了我们半坡村的风气。”
王婶子同大顺娘也一道在河边洗衣裳,见这年轻妇人说话阴阳怪气的,两人便都厌恶得很。
王婶子不欲惹事,倒也没出声,大顺娘却是忍不住的,冷笑道:“哟,桂生媳妇,你这酸气儿十里八村都能闻到了,不过是马车接送罢了,瞧这酸溜溜的,这话可不就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又道:“吉祥模样生的好,那是她爹娘给的,秦大郎也一样生得俊朗啊,这两人站在一块,那就是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对。有本事你也叫你爹娘给生你张好面孔,让你有那个资本去给你家桂生戴绿帽,可笑,妒忌人家就直说,非得在背后造谣生事,也不怕生儿子没屁眼,烂你舌根的。”
顿了顿又补上一句:“能生儿子都算好的了,就怕断子绝孙,连个蛋都下不了。”
桂生媳妇本来也就比苏锦言大不了几岁,嫁给赵桂生都三年了,都还没个动静的,这会子叫大顺娘撕破脸皮的骂,顿时便气得哭起来。
“婶子也太过分了,我又没冤枉她,秦大郎不在,确实有男人趴他们家墙头,不信婶子自个去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