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想到,这回家的欣喜竟然成了惊吓。
将苏锦言抱进屋里,两人除了鞋袜外裳,这才躺在一块。
苏锦言缩在秦子衡的胸膛前,这才觉得心安不少,可眼泪却又忍不住吧嗒吧嗒的掉,小声小气的道:“我不准你再出门了,这才几天功夫,我就被吓了两回了。”
秦子衡一进院子便闻到火油气儿,只一时半会的也顾及不上,这会子见苏锦言说受了两次惊吓,顿时心头一紧。
手上的力道也紧了几分,下巴挨在她额上,也不问,只请轻声应道:“好,再不出门了。”
又道:“都是我不好,让你受惊了。”
苏锦言顿时没忍住,又“呜呜”的哭了起来,直到哭累了,这才叫秦子衡抱着睡着了。
到得后半夜便下了瓢泼大雨,至天亮才将停。
而半坡村却又热闹了起来,一早上便迎来了衙门的差爷。
不为别的,只为这半坡村一夜之间多了两具尸体。
一具男尸,一具女尸。
男的衣衫不整,被石头砸烂了脑袋,女的,是活生生被劈下来的闪电烧死的。
赵德海当了这么多年的里正,也是头一回碰到这样的事儿。
那死掉的男人是半坡村的人,素来便不是什么老实人,死得时候,连裤子都没穿上。
那女的却不知是何人,亦不知从哪来的,因着被烧焦了,也辨别不出模样来。
且昨儿夜里不止苏锦言一家的门被敲响,村头村中也都有人给她开了门,不过别家都有男人在家,没叫那疯妇进得门去。
一大早的,秦子衡往外头去打听了一回消息,回来便简言意骇的说得两句,跟着便将院里墙角的水坑都填上。
别个不晓得,秦子衡却是知道的,昨儿那闪电劈下来,瞬间便起了大火,他这墙角下水坑里浮着的火油也起了不少作用。
苏锦言睡得一晚,情绪缓和了不少,苏吉祥在灶房做饭,她就抱着小久久坐在屋檐下看秦子衡忙活。
噘着嘴将那天有人要翻墙的事儿说了,这才又可怜巴巴的道:“相公,你别再出门去了,你看我们弱的弱小的小,万一在家出点什么事儿,可不是闹着玩的。”
秦子衡昨儿也被吓得不轻,若不是苏锦言机灵,他再晚回来一会,也难说会发生什么事儿。
当下便应予道:“嗯,我不走了,留你们在家我也不放心。”
得了他的应予,苏锦言这才松了口气,咧嘴朝他一笑。
秦子衡动作利索的将院子里的水坑都填平了,又在上头烧得一把火,等火灭了那些个火油味这才散去。
半坡村前头热闹闹哄哄的,村尾倒是听不到什么动静,苏锦言等人吃了早饭,碗筷都还不极收拾,一阵马蹄声便带着村里那些看热闹的聚到了秦子衡这新房来。
先行下车的是模样俊朗的男子,穿着厚厚的大氅,鞋子才踩在泥泞地上便露出嫌弃的神色来。
秦子衡好几天不在家,村里关于苏锦言那点事儿早传得不成样子了,这会子又见马车上果然下来个男人。
顿时便有人道:“我说吧,这大郎媳妇就是不检点,你瞧瞧,这外头的野男人都找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