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川说:“回知府大人近一个月来,湘西地区频繁发生婴儿丢失的事件,到现在为止已经丢失婴儿二十三人,这件事情已经令湘西一代百姓人心惶惶,所以,今日特来报案,请大人做主。”
林为俭不禁愣住了。
湘西一带丢失婴儿本来应该算是很普通的事,但是频繁发生丢失婴儿的事情,而且已经丢失了几十个,无论是谁都不能把这件事情孤立起来看了。
林为俭沉吟了一下问道:“那你们是什么意思?”
高大川说道:“草民等感觉这件事情应该是人为的,所以想请大人派出办案高手侦破此案,找回那些婴儿,给受害者一个交代。”
林为俭本来信心满满的想接下一件案子来露一下自己的手段,也让湘西百姓看一看他这个知府的手段。
可是这件案子只一听就已经知道了是绝对的棘手,自己如果接下这件案子的话,如果搞不好的话恐怕会引起民变的。
林为俭在官场之上混的虽然不如意,但是他并不傻,朝廷之中本来就有很多人看着他不顺眼,自己一旦搞出了事情,恐怕就会被人借机弹劾。
高大川的脸色沉了一下,“难道知府大人不想接这件案子吗。”
林为俭心里一惊,急忙说道:“哪里的话,身为一方父母官,百姓的冤曲就是本官的冤曲,我只是在思考,这件事情应该从什么地方入手。这样,你先回去,明天一早,本官亲自带着捕快去你们那里。”
高大川向林为俭一拱手,“既然如此,我等就先告辞了,回到寨子里静等大人到来。”说完领着那三个老者扬长而去。
这个高大川的态度及其的傲慢,见到林为俭不行跪拜之礼不说,而且言语之间多有威胁之意。
林为俭坐在大堂上低头沉思。
岳进问道:“大人真的打算去九龙十八寨吗?”
林为俭说:“不去可以吗,我看这个高大川来报案本来就是不怀好意,如果我避而不去的话,给了他足够的理由揭竿造反的话,这件事情谁又能吃罪得起?”
岳进叹了一口气说;“这个高大川的手下能人无数,这件事情他本来可以亲自过问的,但是他却把这件事情推给了大人您,大人您可一定要当心啊。”
林为俭说:“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马上召集人马,立刻出发。”
岳进说;“大人不是答应他明天去吗?”
林为俭哼了一声说;“不能什么事情都被他们牵着鼻子走,我就是要连夜赶去九龙十八寨,看看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岳进无奈,只好下去召集人马。
湘西多是山路,根本就坐不了轿子,林为俭本身是一个文官,骑在马上东摇西晃,根本就坐不稳,还得一个衙役在前面牵着马。
就这样的行进速度,恐怕半夜也到不了九龙十八寨。
出了城走了十几里就已经进了山,山路崎岖难行,马走起来更加颠簸。
湘赣府衙的衙役们一向都清闲惯了,根本就没有几个进过山。
在山路上还没有走出几里,一百多号人的队伍已经东倒西歪,溃不成军了。
看到这种情况,林为俭不禁怒火中烧。
但是就算是他心里面的火再大也没有办法发出来。
衙役的无能又怎么能只怪衙役们,他这个知府应该负最主要的责任。
天马上就要黑下来了,前面的路上忽然出现一个人,这个人就像是一尊铁塔一般横在路中间。
山路本来就窄,有一个人横在路中间,别的人根本就过不去。
衙役们心里面本来就我了一肚子的火,忽然看到这种情况,终于找到可以发火的地方了,有两个衙役直接向路上那个人冲了过去,谁知道,刚刚接近那个人,连手都没有审一下,就哎呦哎呦两声,全都趴在了地上。
岳进吃了一惊,大叫道:“快保护大人。”
三班衙役立刻把林为俭的马紧紧的护在中间。
路上那个大汉呵呵笑道:“我要是想杀这个狗官,就凭你们几块废料以为能护得住他吗。”
那大汉的声音犹如洪钟一般,震得这些人二姑嗡嗡作响。
那大汉又冷笑一声说道:“某家南啸云,你这个知府要是不想死的话,就乖乖的过来和我聊两句。”
听到南啸云的名字,所有人的脸上都变了颜色。南啸云的名气实在是太大了,就算是身在官场之中的林为俭也听说过南啸云的大名。
林为俭急忙从马上滚落下来,恭恭敬敬的说道:“实在不知道是南大侠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南啸云叹了一口气说道:“就凭你们这些人也想去九龙十八寨,难道是想去送死吗?”
林为俭苦着脸说:“九龙十八寨的高大川已经来府衙报案了,身为地方的父母官,我又怎么可以不作为呢,明知道此行必定会是凶险重重,也不得不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