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节这天正逢我大姑妈生日,一大早父亲就跟我打电话,让我晚上带苗苗去姑妈家吃晚饭,说晚上有很多老亲戚都会去跟姑妈过生日的。
5点过一点儿,我和苗苗就到了大姑妈家,没想到父亲到得比我们还早。姑妈家已经来了很多老亲四戚,正围坐在在门口闲聊。跟姑父姑妈打过招呼后,让苗苗去看动画片,我则端着一杯茶坐到旁边听父亲和亲戚们聊天。
“今年猪瘟闹得厉害,好多农户都把过年的猪杀了切成小块冻在冰柜里,昨天去超市买菜,没想到猪肉已经涨到快30了,这也太贵了吧,吃不起,吃不起。可你说不吃猪肉吃别的吧,别的菜也跟着涨价,鸡子都涨到快30哒,也不知道鱼涨了没有?”我喊大妈的一位老婆婆叨叨着。
“欣啊子,你说说看,你是专门电打鱼的,最近鱼价如何?”父亲对我的姐夫哥说道,欣啊子是我大姑妈的女婿,在长江和汉洋河上打了几十年的鱼了,前几年专门在河里电打鱼,为此还吃过官司。
“您刚才问鱼涨了没有,我知道的是除了三种鱼:草鱼、鳊鱼和鲫鱼没涨价外都涨了。”姐夫经常贩鱼,这是问对了人。
“现在还在电打鱼?”父亲问道。
“舅舅,我早就没有电打鱼了,那个电打鱼危险不说,还要冒坐牢的风险,实在不划算,我现在安心做个鱼贩子,平时就联系各个鱼贩看有什么鱼,专门贩比较值钱的鱼到北上广去,一个月下来收入比电打鱼强多了,还不用冒风险。”欣哥很不好意思的解释着。
“哦,不错不错,早就应该这样。”父亲赞许着姐夫的新工作。
“你贩些什么鱼啊?锯花鱼还是肥坨鱼?”父亲年轻的时候打过鱼,所以对这些很熟悉。
“草鱼、家鱼、黄骨头发北上广肯定划不来啊,我发过去的都是卖得很贵的,而那边很少的鱼,比如锯花鱼、肥坨鱼、白鳝鱼啊等等。”姐夫对鱼如数家珍。
“用冰袋装运过去?”有个老婆婆问道。
“空运过去,机场有专用水箱,里面有增氧设备,我把鱼放在水箱里,坐飞机很快就能到客户那里,就是运费有点贵,前天我发了20斤的肥坨鱼到上海就要了七八百块的空运费。”姐夫说道。
“那你有利润赚啊?运费这么贵,还要算收购的成本。”我吃惊的问他。
“怎么没有赚的,我算给你听,这肥坨鱼我是从枝江贩子手里40元收上来的,20斤共800元,算上空运费800元,也才1600元,知道我卖多少钱吗?150元一斤,20斤我收3000元,减去成本1600元,还赚了1400元钱,而且就只跑了两天去收鱼,稍微跑了点儿路,又不辛苦。”姐夫得意的给我们算了一笔账。
“肥坨鱼是什么鱼啊,怎么从没听说过,是野生的吗?”我虽说就长在长江和清江边上,但好像从来没听说过这种鱼。
“肥坨鱼身上没有鳞,怎么说呢,有点像鲢鱼,这种鱼现在还没有家养的,都是长江野生的。我们那个时候打鱼的时候这种鱼从来不要,有一股难闻的气候。”父亲扭过头跟我说着。
“是啊,那个年代谁吃肥坨鱼啊,一股尿骚气。”大妈和几个亲戚纷纷感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