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时分,卓文君和自己的丫鬟离开浣花溪,回到了成都城中的卓府。
“小姐,要和老爷说一声吗?”
“不用了,反正他也是知道的。”卓文君微微摇头,脸上仍然戴着那块面具。
“那小姐……”
“行了,你先下去休息吧,都到府里了,我一个人就能回去了。”
“是……”
摆脱身旁的小丫鬟,卓文君独自一人回到自己那间位置有些偏僻的院子里。
进入房间,走上二楼,卓文君坐到窗边,这才伸手拿下脸上的面具,露出了面具下的娇美容颜。
她是一个丧夫的女人,在出嫁后没两年,自己的丈夫就因病咽气了。
对女人来说这可谓是一种最大的悲哀,这个世界对她们是极为不公的,所以哪怕她丈夫的死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可她还是因此背上了一个“克夫”的名声。
这世上从来不会缺乏喜欢恶意中伤别人的小人,虽然平日里慑于她的才学以及卓府的势力,那些人不敢明目张胆地说些什么,但背地里的风言风语却从未断过。
因此她深居简出,因此她的父亲也不是十分待见她,更因此就连去参加灯会她都得戴着面具,在被那几个纨绔调戏的时候,她甚至都不敢出声,害怕被那些人认出自己。
这就是她,成都才女卓文君。
想着想着,卓文君又想起了之前在灯会上出手搭救自己的那个公子。
在那热闹非凡的灯会上,他同样也戴着一块面具,为什么呢?
卓文君趴在窗边,低头看着下方静悄悄的院子。
是身份特殊?还是容貌有异?亦或者也是和她一样,有说不出口的苦衷?
只可惜之后无论她怎么找,都再没遇见过那位公子,想必至此之后,她也不可能再见到了吧?
卓文君不由得哀叹一声,起身刚要关上窗户,突然就看到了一抹在卓府里飞快移动的身影。
有贼!
卓文君心里一惊,对方好像还是朝着她这边来的!
无数念头在脑海中飞速闪过,她现在该怎么办?是不是应该尖叫一声把家丁喊过来?
不行,那个贼来得一定会比那些家丁快,而且对方万一是个悍匪,她这一喊把他惹怒了怎么办?她会不会被杀人灭口?又或许他其实不是朝自己这边来的?
短暂的犹豫之后,卓文君拿起自己房间里的一个花瓶,悄悄地躲在了窗户后面,眼里充满了坚定。
万一那个贼真是冲着她来的,那她也绝不会客气,从窗户进来就从窗户一花瓶,从门口进来就从门后一花瓶!
卓文君躲在窗后屏息以待,脸上蒙着块布的江晓纵身一跃,轻松地就从窗口翻了进来。
“咿呀!”
轻喝一声,卓文君闭上眼,手中的花瓶猛地朝江晓挥下,江晓似乎早有准备,侧身一闪,伸手一接,十分轻易地就夺过了卓文君手里的花瓶。
“这花瓶做工精美,用来砸人实在有些可惜了。”江晓打量了一眼手里的花瓶,对着惊愕的卓文君微微一笑。
“你你你!你别过来!”惊惧地看着江晓,卓文君连忙后退几步跌坐在床上,急忙伸手摸向另一个花瓶。
“别紧张。”江晓将手中的花瓶丢回给卓文君,说道:“当然紧张也没用,因为我就是冲着你来的。”
从灯会上那两个小姑娘口中得知成都富商卓家的具体位置后,江晓就马不停蹄地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