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近年来二皇子权柄日重,在朝堂内的呼声越来越高,皇帝虽然仍然倚重自己出色能干的儿子,但要说一点猜忌都没有,肯定也是假的。
对此,不乏也有精明的大臣看出昨日,今日的区别,其他的皇子也渐入人的眼前,尤其是常年征战南方,军功累累的六皇子近两年来时常被皇帝叫到身边,面授机宜,既事教导,也是对某些人的敲打。
变化因为年轮的转动显得愈发明显,若是换成了以前,这位沉浮的皇帝一定会亲自出手打掉二皇子的一些人。而不是如现在,仿佛为了节省自己精力一般,竟想捧出六皇子打起擂台,搞平衡之策。这是个好办法,可大臣们心里感叹于皇帝精力大不如从前,储君的位置纵使没有人明着说,也是有人想的,或者说已经开始有人准备行动了。
现在再看四皇子,无论谁成了,败了,这位比一般都腐儒还要迂腐一分的四皇子总不会赢,却也不会输。
于此,倒也是聪明的很。
“爱卿,你就没别的,想说的吗?”烛光摇曳,忽明忽暗,看不清皇帝的表情,但显然这句话一出,也算是正餐上场了。
程啸虎早已经吃饱了,吃不下这样的正餐,听出皇帝语气中的不依不饶与弦外之音,立马诚惶诚恐道:“这是陛下家事,理应由陛下圣心独断。”
“朕李家的事,就算再小,那也是天下的事,朕几个儿子各有心思,外面的大臣说得好听,什么千秋鼎盛,万岁之寿,可心里面估计早替朕选了储君!”
说这些话的时候,皇帝已经站起身来,声音不大,甚至连怒气都没有,可宛如诛心的黑赐予在场每个人恐惧,吞噬着每一个人。
程啸虎和刘卫互视一眼,最后不约而同地匍匐在地。由内之外,凡事在场的宫女,太监,侍卫听到没听到的,均和程啸虎,刘卫一样跪了下来。
皇帝的话看似是在向着程啸虎推心置腹,可事情传出去,完全就是让程啸虎自绝于其他大臣。
皇帝冷冷地盯着程啸虎,诧异道:“爱卿,怎么说着说着,又跪下来了?请起,请起,你们有都起来!”见大家都没有动,皇帝不由地提高了音调,已经汗流浃背的程啸虎终于站了起来,皇帝语调平和了些,“爱卿,朕不逼你,只不过旁观者清,你常年虽在寒武驻军,应该比朕看得清楚些。所以,有什么话,不妨说出来。”
程啸虎思量片刻,道:“臣常闻二皇子精明强干,善于政务,近些年来,辅助陛下,颇有政绩,总不会错的。”
皇帝阴晴不定地沉默了些,瓮声瓮气地道:“六儿呢?”
“六皇子常年军务缠身,打战,臣也佩服,可朝堂的事情,比起军队,要复杂地多了,纵有天资,也非一两年就能熟悉的。”
不论好坏,程啸虎说得也算诚恳,至少他自己是秉着这样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