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这一切的白君乾只觉得心再一揪一揪的疼,根本说不话来。灵兮更是侧过头,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她似乎有种感同身受的感觉。
天幕上,一轮阴沉的太阳已经落山。
此时,已经被常月宸与舜控制住的忧狐却是止不住地大笑着,道:“他可是自己自刎的,不关我的事?!”她的双手却是有些颤抖,因为这是她的兄长,世上唯一与她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了。
闻言,音琴已然是接受不了,双眼开始渐渐失神,她抱起了一棠的尸体,将所有的软弱倾泻了上去,她一直留着泪,一直......她带着从所未有的温情,像是要将他从睡梦中唤起一般,他一迭声地唤道:“一棠、一棠......”
从这一天起,这神舞祀的主人便是守着夙和的尸体闭门不出,祭乐坛的主人也是如此,为一棠举行葬礼之后,一直待在了一棠的坟墓前,不肯离去。
而双方造成的混乱与错误,全部被南风压了下来,那音世家的隐藏在背后的那些分支力量也是在此时全部出来争权了,可他们还是害怕南风,便是没有太张扬的到处拉拢人心。
在那白色的丧服之下,凄凉的石碑之前。
音琴她依旧不愿脱下白色的丧服,也依旧不愿离开以夫君名号立下了一棠的碑,她用手指抚摸那石碑,将上面一个一个自念出来,一遍又一遍,她回忆着过往他们欢笑的日子,不禁沉浸其中,从而忘了时间的流逝。
她呜咽出声,猛地伏倒在那墓碑之上,放声大哭:“一棠,我爱你啊。”
杂草开始生长,以一种无间不摧的信念在视线可及的地方生根发芽,盘结在一起,像一堆看不见尽头的悲伤。
灵兮在这一天来到了这里,忧心忡忡地走到了音琴的身边,低声安慰道:“音琴大人,节哀顺变吧。”
闻言,音琴眼里像是遮掩着铺天盖地的迷雾,目光模样焦点,像答话,又像是自言自语:“我从来都是爱着他的。我一直在爱着他,珍视着他。从第一次见到他,我便是知道我和他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他就像是太阳一般的耀眼,而我只能算是黑夜之中一刻散发着不怎么亮的光芒的星星,所以,这是他的自卑感,也是一直将他拒之千里之外的原因。”
灵兮不知这么回答,因为此事的音琴是她从未见过的模样。踌躇了许久,她还是费心酝酿了几具劝慰的词句,但音琴却又自言自语了起来:“一棠,还记得你在十五岁的时候跟我说你喜欢我吗,当时虽然我转身就离开了,但是我的心脏简直就要跳出来了一样,我当时高兴的一个晚上没有睡着。我本想着啊,第二天去跟你告白,可是没想到这件事情确实被我姐姐知道了,她当时刚刚当上音世家的领主,对你极为忌惮,她要挟我不能与你交往过密,不让她会对你动手......”
说着说着,她的眼泪又猝不及防地掉落了下来,“你总说从那一天之后,我对你的态度更加冷淡了,可我又何尝不想与你说话呢,又谁叫我是祭乐坛的主人,领主的妹妹呢?”
“一棠,你知道我姐姐为何会让你娶忧狐吗,就是为了断了我这个念想,可我不愿妥协,在她门前跪了三天三夜,直至昏迷。可她依旧害怕我与你在一起之后,会夺去她的领主之位。”
“一棠,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一棠......”
她一直对着空气说话,仿佛一棠就站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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