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想太多了。”白君乾的眉间微微蹙起来,然后将一盘糕点递到灵兮面前。
灵兮拿过一块,放在嘴巴里慢慢咀嚼了起来,望着白君乾的那俊朗的面容在光线的照耀下更显得温和。
她在犹豫着要不要将南风的事情告诉他。
如果不告诉,就会像此刻一样,似乎有一道无形的屏障隔在了他们之间,真的要将情蛊的事情说出来吗?
她心里没有底,双脚像是悬在半空中,踩进了一片茫然的虚无。
还有那玉璧的事情,她也是隐隐感到了惆怅,总觉得那南风会刻意用玉璧去刁难白君乾,让其做一些不愿的事情。
白君乾不知道灵兮失神的原因,他便是用一种略带赌气的口吻调笑道:“怎么?这糕点不好吃,怎么还皱起了眉头?”
灵兮咬了咬下嘴唇,支支吾吾地说道:“师父,我有事告诉你......其实我本来打算这大殿结束后再与你说的,可是我......”
白君乾看见灵兮黯淡下去的眼神,急忙摸了摸灵兮的头,温和地笑着说道:“那就在大典之后再说。”
灵兮有些怔住,然后抓住了白君乾在她头上摩挲的那只手,凑到白君乾面前,亲昵却又有些担忧地说:“到时候你可不能像上次一样啊。”
“上次?”白君乾嘟囔了一下这两个字,然后便是忙不迭地点头,耳根微微泛红。
接着在大典的奏乐声中,她把目光投在了在睡眠行走的忧狐身上,她穿着华美的服饰,一举手一投足间都显得格外优美、潇洒自如,仿佛四肢灵活,做出的姿势恰如所愿。
她熟稔地说着客道话,把话中有话、避实就虚、藏蠢收拙、假装糊涂一类的语言技巧运用自如,似乎已经谙熟了与人交往的全部智慧,在众人面前也毫不露怯,笑容很标志,很礼貌,很空洞......
接着黄昏再一次与大地不期而遇,典礼也差不多的结束了,而此时换了一袭衣裳的忧狐却是在这黄昏之下开始了舞步。
只见她穿着一袭薄如羽翼的绯红长裙,舞姿翩然,绝无仅有的惊艳。她的舞蹈里模样任何矫情的雕琢和故意炫技的粉饰,每一个舞步和姿态都是纯粹的、完整的,是发自内心的灵魂的舞动,是最原始的表达,迸溅这生命的灵感和火花。
疯狂而决绝的情绪自然的在这裙摆的摇曳之中显现出来。激情也好,愁伤也罢,她此时的舞蹈给人一种沉重而刻骨的美感,中激励强大,迫人难以自拔。
渐渐的,忧狐再没有其他的动作,她就只是在那无拘无束的盐泽之上,随着迸溅的水花开始旋转着身体,在光影交织的黄昏下美丽无比,在虚无的时间中像羽翼一般恣意畅达。
像是一滴将落未落的泪水,一片伤感马上就要沉入黑暗中的云,一段提前知晓结局的悲恋,那种黯然神伤的力道是透彻而沉郁的。
看着这舞姿的灵兮不禁眼眶湿润了起来。
没多久,在太阳还没有落下地平线的时候,这次的大典就这么平静的结束了,众人又再次做上了那马车,在渐渐昏暗的天色下行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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