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贾绍抱拳,快步走出营帐。
不久之后,一阵代表着进军的号角声,随着瑟瑟的寒风,传遍整个山坳大营。
一路急行军,裴东率先带着一千轻骑蜂拥直赵家老宅门前,丝毫没有客气,扬起胯下马蹄,直接将那扇木门踏了个稀烂。
紧接着,无数的骑兵长驱直入,冰冷的铁蹄肆无忌惮的践踏着赵家前院的一切。
巨大的动静很快惊动了陷入沉睡中的赵家之人,他们慌慌张张的从房间内走出来,但见冲进来的是一群凶神恶煞的士兵,顿时心惊胆寒,畏惧而逃。
“肃清!一个不留!”
裴东的声音无比冰冷,望着一众惊叫逃窜的赵家之人,果断的下了杀戮的命令。
他知道,赵家的所有直系修士已经全部离开了这座宅子,就算还有几名护法留守,也对他造不成丝毫的威胁。
因为一个“势”字。
他知道,少将军只身赴往斛阳这数月,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今时今日的胜利而做铺垫!
大势已成,便可所向披靡!
“谁敢在赵家祖宅闹事!若是想死,老夫不介意送你们一程!”
西院,一道璀璨金芒冲天而起,御剑凌空,愤怒的俯视着一众冲入赵家的骑兵们。
此人乃是赵家的护法之一,金行修士,吴厉,一身修为不凡。
他快,却有一道湛蓝流光比他更快。
“老贼休得狂妄!”贾绍带领三千弓军与一千步军随后而至,见那吴厉言语猖狂,手中的湛蓝铁索舞起生风,直接发动幻字符的威力,飞速
朝那吴厉席卷而去!
“雕虫小技!”
吴厉冷笑一声,以从革之术变幻出一柄金色长剑,直向那铁索之上斩去。
可他没想到的是,那看似凌厉的一剑,却只斩中了一道幻影,而真正的铁索,早已将他的身体缠了个结实。
“放箭!”
贾绍一声怒吼,用尽全力拽着铁索的另一边,将那吴厉从脚下驾驭的飞剑上硬生生扯了下去。
半空中,无数刻有破字符的利箭如同狂风骤雨般刺破吴厉的身躯,待落地时,已然成了一具冰冷而僵硬的尸体。
至死,他脸上仍旧残留着一种轻视与不屑的表情......
“何人在此撒野?当真欺我赵家无人不成?!”
又有三道红光冲入天际,两蓝两绿,那是赵家最后三名护法修士,三人若是联手,将是一股无比强悍的力量。
但是,当他们看到地面上横死的吴厉之后,脸上顿时显露出惊惧之色。
要知道,吴厉的修为,在他们几人之中已是最高,可仅仅是一个照面的功夫便被瞬间斩杀,这不得不让他们怀疑对方的人马之中,隐藏着极为厉害的人物,而且极有可能是修为远超他们的修真之人。
越是这样想着,那几名赵家护法就越是不敢轻举妄动。
裴东横刀立马,直至那吴厉的尸体之前,举枪指着高空中的四名护法,高声道:“我乃斛阳都尉,裴东裴文坚,奉太守大人命令前来诛杀反贼!识相的就滚一边去,否则刀枪无眼,这就是下场!”
他将那吴厉的尸体戳在枪缨之上,示威般的高高挑起,面对高高在上的修真之人,全无惧意。
“荒唐!我赵家何时成了反贼?你这是在污蔑!”其中一名火行修士厉声质问。
“哼!污蔑?”贾绍带人围了宅子,冷哼一声,与那修士对质道:“你莫不是聋子?斛阳赵家,意欲谋反!这八个字,早就在城内传的沸沸扬扬,人尽皆知!还想狡辩不成?我家大人,身具州牧使者的身份,乃是奉源真州牧之令,特来斛阳调查此事,难道你们还敢与州牧大人作对吗?”
此言一出,那修士顿时没了言语,很显然,无论是赵家谋反的流言,还是何易那个“州牧使者”的身份,他们都是有所耳闻的。
见对方闭口不言,裴东便直接无视了他们,大手一挥:“全军听令!继续肃清!”
一声令下,无数手举屠刀的斛阳将士,便如一头头饿了许久的猛虎一般,疯狂的扑向余下的赵家之人,血光迸现!
连根拔起,抄家灭族!
这,便是裴东所收到的,唯一指令!
不久之后,那三名护法修士便各自离开了,因利益而来,也因失去利益而去。
赵家到底有没有谋反,他们并不关心,他们关心的只是自己的前途,在赵家与太守府的角逐中,他们终是选择了中立的位置。
前车之鉴,他们可不想与那吴厉一般,死的不明不白。
这一夜,注定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