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城门诸事,也要公良雎亲自定夺。
廖钱中与杜刀、江胜等人忙于仙当,拉拢四方散修,何易不在的这几日,府中一应的公文也都全部压在了廖钱中身上。
至于秦光、李艾,初来乍到,威信不足,一些重大的事件也暂时无法让他二人处理。
所以,公良雎便先让他二人前去处理流民之事。
一来,多露露脸,也能增加些许名望,二来,这虽然是一件苦差事,但若能做好,却也算是个不小的功劳。
只有如此渐渐的积累,日后才能够服众。
“这个李艾!”何易紧紧皱着眉头:“不是已经派兵过去拿他了吗?怎么还没消息。”
正说着,便听门外一阵骚动,一队斛阳守军正将李艾五花大绑,押送而来,往这屋里一推,直接强按在地上。
“主公!艾并无过错,为何抓我!”李艾不停的挣扎着,脸上有几分怒意,不明白何易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
他这几日一直忙于安抚流民,为物资粮食的事情奔波,就在被抓起来的前一秒,他还正与秦光一起解决着一桩严重的流民斗殴案件。
就算没有功劳,苦劳总也有吧?
这一刻,他不禁有些怀疑,眼前这位主公究竟是不是一位明主了。
“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给我跪下!”裴东一看李艾那副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他们在来此之前,便已听王杨说过了医馆中发生的事情。
自己的少将军,居然差一点便被人投毒害死!这叫他如何能不气?如何能不怒!
砰!
他一脚踢在李艾的后膝,便见脚下一软,扑通一声跪于何易面前。
“主公!属下有何过错?!为何这样对我!”李艾一声悲愤的怒吼,想要抬起头,但脖子却被裴东死死按着,脸上青筋骤起。
“你不知道?”何易并没有阻止裴东,只是在旁冷眼看着。
“属下并不知道!”李艾不服气的说道,他左思右想,却也没记得自己做过什么错事。
当然,除了一件并不算错事的事情举荐自己的表弟为官。
可那件事情,公良雎也是知道的啊?
难道他没有告诉主公吗?
念及此处,李艾连忙看向公良雎。但此时此刻,就连向来与他关系不错的公良雎,都在一脸冷寂的看着他。
何易眯着眼睛,仅余的两条缝隙之中似有精光闪过:“拉出去,杖责五十,然后告诉他。”
“是!”
两侧军士得令,拖着李艾便往外走,李艾大声喊冤,却也无济于事。
一条长板,两只军棍,执法的军士当着何易的面,自然要鼓足了力道,完全不敢留余力,重重打在李艾的后背。
十军棍下去,惨叫连连,五十棍结束,已是皮开肉绽,奄奄一息。
“现在,你知道了吗?”公良雎走出院外,来到李艾面前,看着那血肉模糊的后背,脸上却是没有任何的表情。
他欣赏李艾的才干,也不愿看他受伤。
但人,都是有逆鳞的......而何易,无疑就是公良雎的逆鳞。
对于胆敢谋害何易之人,无论是谁,他都绝不会心慈手软。
李艾强忍着背后传来的痛苦,咬紧牙关,连牙缝里也迸出了许多血渍:“是因为我将当阳城的家眷接过来了吗?还有我那个表弟......主公是不是认为我想要在私下建立新的世家?冤枉啊!我那表弟任职,不是经过你的同意了吗?你是斛阳别驾,主公不在时,你完全有先斩后奏的权利啊!”
李艾大声喊冤。
“不是这些。”
公良雎摇了摇头,蹲下身看着李艾那张满是青筋的脸:“你表弟强暴流民女子,并且串通一名姓孙的医师,意图毒害主公!”
“什么?!毒害主公?这怎么可能!”
此言一出,李艾顿时大惊失色,额上冷汗涔涔而下。
他转过头看着屋内,高声大喊道:“这不可能,一定是有人妄想加害于我!主公,您有所不知,我那表弟自从来到斛阳的第二日,就被流民传染了风寒,一直卧床不起,根本不可能会与外人串通毒害您啊!一定是有人想栽赃!一定是的!”
他表情屈辱而慌张,看样子不像是在作假。
不过,这李艾本就是颇具城府之人,若是铁了心想要装腔作势,那自然是无法分辨真假的。
况且何易亲眼所见,还亲手将那李监的眼睛刺瞎了一只,还能有假?
“好!既然你说李监一直卧床不起,那便去你家中看看吧!”何易冷冷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