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又一个凌夜宫的死士抽搐着倒地身亡,沈鸿飞阻拦不及,万分懊恼。雨水冲刷着院中满地的凌夜宫杀手的尸体,似乎企图将他们的罪恶刷洗干净。
这里是丞相府别院,暂时还没有暴露在众人面前,沈鸿飞和菱溪赶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提前一步疏散仆役,排除潜在的危险,以防止给凌夜宫的恶人可乘之机,谁知他们来的时候,立马闻到了冰冷的杀气,一番苦战之后,将一众人制服。
沈鸿飞本想着问些什么,忽然想起凌夜宫杀手牙缝藏毒的手法,但还是晚了一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杀手咬毒自尽。
这时,尸体堆里像是有动静,菱溪带着斗笠,眼尖手快,上前将装死的人拎过来,装死的人颤抖着嘴唇,瑟瑟发抖,“饶命…饶命…”
声音微弱,仿佛下一刻就要断了气息,沈鸿飞二话不说,上前一步挥拳击中那人的下巴,几颗牙和着血吐出来,那人竟微微发出啜泣声,沈鸿飞满脸厌恶,反手将那人拎进了避雨的后堂之中,菱溪费了好大劲,点燃了身上的火折子。
“凌夜宫的杀手哭哭啼啼的,就这点出息?!”沈鸿飞嘲讽道。
“我不是…”那人眼泪不止。
“不是什么?!”沈鸿飞揪住那人的衣领,目露凶光,“再不说实话,信不信我让你生不如死?!”
菱溪说道,“好了,先听他把话说完,我们要速战速决,这地方也不安全了。”
那人流着眼泪,拼命地点了点头,“我真的不是,我只是…只是个普通人。”那人仔细地凝视着沈鸿飞,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啊!我认得你!”
“少套近乎!”沈鸿飞气急,一拳头打在那人的肩膀上。
“我真的认识你,还有你。”那人看着菱溪,“还有位姓李的公子,你们曾经,曾经在这里小住过,后来不知为什么,忽然就离开了。”
沈鸿飞微微一怔,那时确实在此处别院小住过,只是当作离开前的一个缓冲点,他还曾调侃过别院的伙食相比丞相府还可口些。
沈鸿飞问道,“你是这里的仆役?”
那人再次拼命地点点头,沈鸿飞的手劲丝毫没有放松,继续追问道,“你最好不要跟我耍花招,否则我拧断你的脖子!你既然说你是这里的仆役,又怎么会跟凌夜宫的杀手混在一起?!剩下的人又在哪?!”
沈鸿飞的这番话,像是触动了那人的爆发点,那人不停地哭着,又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一是怕沈鸿飞真的拧断他脖子,而是怕又惊动了哪拨杀手过来。
菱溪干脆带人走到门口,随时查看动向,沈鸿飞怒道,“哭哭哭!跟个小姑娘似的,有话说话,哭!我看你再哭!”说罢作势要扼住那人的脖颈。
那人停止了哭声,胡乱地抹了把眼泪,“我带你去个地方。”那人拼命地挣开了沈鸿飞的手,不由分说,转身向里走去。沈鸿飞朝菱溪招招手,示意她跟上。
不知走了多久,三人来到了后院的柴房,那人打开房门,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扑鼻而来,那人娴熟地点了灯火,眼前的景象让人惊呆!
偌大的柴房里,横七竖八地堆放着尸体,看上去得有几十具,死相痛苦,地上蔓延着大片的血迹,还未彻底干透,血腥气令人作呕。
那人又忍不住哭起来,“他们都在这。这里是老爷的私密别院,很少人知道,我们一直在这里生活,打扫庭院,接待老爷的贵客,偶尔老爷也会来这里小住。老爷待我们极好,月例按时发放,还有每月初还可领生活费……”
说道这里,那人又哭了一阵,“前一阵丞相府出事,正当我们不知所措之时,忽然接到一张字条,要我们准备行李撤走,说还会派人来接……没想到…”那人蹲在地上,抽泣着再也说不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