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枫一怔,张张嘴想说什么,被朱邢湛挥手打断,“别再跟朕说什么鸿苑山庄、凌夜宫。据回禀,当晚有人亲眼所见,杀害亲兵侍卫的杀手中,有一人在使用衡山派剑法,后来此人从北侧的密林之中消失。”
李子枫双眸紧缩,又是使用衡山派剑法的人,自从假冒执事长老向迎风的鹰隼和凌夜宫外事堂副堂主向弘死后,衡山派再没出过乱子。此人又是如何……
朱邢湛审视般的目光牢牢地锁定李子枫,继续问道,“朕到底是该说你企图不轨,还是该说他欧阳泽监管不力或是有异心呢?”
李子枫倒吸口凉气,抬头对上朱邢湛的目光,朱邢湛话语诛心,但目光并未充斥着一丝杀意,甚至连凌厉阴沉之色都未捕捉到。李子枫略作沉思,回想了自己自从进卫安城到如今所发生的所有事,心底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许久,李子枫试探地看向朱邢湛问道,“陛下,恕子枫直言。从子枫进卫安城开始,子枫就是您手中的一枚棋子,可以控制掌门师父,被您随拿随弃的棋子。”
朱邢湛紧紧地凝视着李子枫,似笑非笑道,“妄自揣测朕意,是要掉脑袋的。”
李子枫跪直了身子,等着朱邢湛的下文,朱邢湛沉默了一会儿,若无其事地喝下一杯茶,沉声道,“李子枫,就算你不怕死,也要考虑你背后的衡山派,毕竟你是首席弟子,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衡山派。”
朱邢湛似是而非的回答,让李子枫心地的疑惑得到了一点证实,李子枫擦净嘴角的血迹,说道,“子枫斗胆请问陛下,之前您许下的那个承诺,是否还作数?”
“当然,朕,金口玉言。”朱邢湛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李子枫略松口气,想了一会儿说道,“那还请您,保全衡山派,保全各名门正派。他们是铲除凌夜宫最得力的帮手。”
“李子枫,你可想好了,朕的承诺只有一次。”朱邢湛眉头一挑,似有深意,“保全了其他人,你就没机会了。”
“子枫现在您手里,要杀要剐遵从您的旨意,子枫不敢皱一下眉头。”李子枫顿了顿,“陛下,您不是也已经下旨将子枫收监候斩吗?”
朱邢湛深邃一笑,“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心。”
尚平容带着两个狱卒守在外面,三人退出门外整整一个时辰,里面断断续续说了什么,他也听不大清楚,只能焦急地等待着。
两个呼吸之后,屋里的朱邢湛喊了声‘来人!’。
尚平容如蒙大赦般,带人走进去,走到朱邢湛面前躬身行了一礼,“陛下。”
朱邢湛又看了眼李子枫,面色阴晴不定,“将李子枫转至死牢关押,候斩!”
尚平容一怔,连忙领旨,“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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