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做完这些,话也不说,就要拔起旁边的幡,起身离开。
他虽然心疼不舍那龟甲,但是师门规矩不能废。
两百年的积蓄,一朝就空了,饶是他不在意,心头也再滴血。
“你上哪去?”杨祐一只手按着算,另一只手挥袖,将地上的珍惜材料都收入袖中,只剩下龟甲留在外面。
算要起来,却纹丝不动,瞅了瞅按着自己腿的那个白如玉的小手,一时大脑宕机了。
自己在那?自己为什么下来?自己的材料呢?自己的龟甲呢?太公是谁?我又是谁?
小算算,你是否有太多的问号?
算将拿着幡的手松开,一言不发,有些郁闷。
“你这人,太实在了!”杨祐摇摇头,将那龟甲又还给算,道:“这是你安家立命的宝贝,怎么能轻易给人呢?”
“再说,一来一回也不过几息我就赚了这么多材料,再要你的龟甲,我也于心不忍啊!”
杨祐摇摇头,少年脸上浮出不好意思的神色。
“不行,这龟甲太公必须收下。”算指了指那幡上的字,道:“这龟甲经我久年蕴养,价值很高,加上刚才的,足有十倍。”
“不行,我不能要!”杨祐摇头,如拨浪鼓。
“太公必须收下!”
算的身体前倾,面容十分凝重,他道:“这是我们师门规矩!”
“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倔呢?”杨祐叹气,看向算:“我不收你龟甲,对你不是有好处嘛。”
“可会坏了师门规矩。”算道,他将龟甲举起,送到杨祐身前。
“我刚才手段神通尽出,却什么都算不出来,我又收了太公如此多的材料,怎能安心?”
“还请太公收下。”
杨祐见此景,倒是想起了那个乘牛的老者,那人正是眼前之人的四弟子,那老者也是如此的倔强。
杨祐微微叹气,接过龟甲,看向算:“你真舍得?”
“自然不舍得,可规矩在此,不能破。”
“可这是你师父留给你的啊。”杨祐微微迟疑,少年有些不忍:“这可是那仅有的四个物件之一。”
算微微沉默,正襟危坐,将那两枚铜钱与金算盘拿在手中,他捏握着,空间都隐隐破碎,世界外面迷雾横贯,流动着,如水。
他松开手掌,释然道:“物件除了龟甲还有。”
“可我师父留给我的规矩却只有一条。不能破。”
“我死了也不能破。”
随后他反应过来,面色大变,浑身的气势都鼓荡,迷雾饶他而行,他惊讶道:“太公如何知道?”
杨祐哑然失笑,有些尴尬,他咳嗽一声,声音有些小:“我有一算,为云。”
“也可算天下事,观云如观天下。”
“太公莫要诓骗与我。”算道,“这,这,如何观云算天下?”
“云计算吗?”
“妙不可言。”杨祐一笑:“妙不可言。”
算心中如蚁爬,如猫挠,想要一探究竟这云计算的奥秘!可他也只天高地厚,不敢妄言,他想了想,有此机会,何不算上一算?
他眼中又闪过不舍之色,咬牙将那两枚铜钱送到杨祐身前,他道:“太公如此神通广大,还请为我算上一算。”
“这铜钱,就当做是卜卦的代价。”
老牛吃惊的看着算,眼中却又流露出一丝坦然,那心中对圣人的恐惧也消散不少,就连算圣也要找老爷卜卦?
滑天下之大稽,可就这么发生了。
老牛细细一想,圣人好像也带着一个人字。
杨祐笑呵呵的接过铜钱,将铜钱与龟甲放在一起,另一只手伸出来,他手中出现六缕迷雾,那迷雾静静的飘在空中,十分安静。
“三只羊,你的父母,还有你的师父。”
“且收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