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要告钱员外下毒!”
吴丽一语而出,钱员外立刻反驳:“我自己都中毒了!难不成我还下毒毒自己?我看是你偷喝我家夫人的燕窝,老天爷看不过去,让你中毒!”
女人急得破口大骂,那尖锐的嗓音犹如一把剪刀在刺扎所有人的耳膜。
沈岸不想让公堂在真的闹下去,直接一拍惊堂木:“吴丽偷喝东家的燕窝,赔给东家损失的银钱。又因为是在钱家雇佣时中毒,让钱重给你一份解毒的药方……这事儿不准再闹!退堂!”
京兆府尹擦了擦冷汗,脚下生风一般离开大堂。
“这倒是奇怪了,其他下人没中毒,怎么就这吴丽中毒了?”苗妙妙眼珠子一转,“难不成是燕窝有毒?”
司宇白掸着衣服出来,眼神看向在师爷边签裁决书的钱员外:“为师问过他,他不吃燕窝……”
“那……”苗妙妙眼睛一亮,“会不会是露水!”
“露水?”
“对呀!”黑猫回想起此前发生的种种事,“我记得那女人说过,这燕窝是用露水炖的,钱员外也会用露水泡茶喝……”
“这露水泡茶的方子是谁告诉他的?”司侦邢将猫递给他,“那人必然有重大的嫌疑。”
“是赵老爷!”师徒二人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地喊了出来。
钱员外拿着裁决纸走回来,一脸迷惑:“怎的?老赵咋了?”
……
柳不医又被强行“请”到了钱宅。
由于昨夜天黑,院子里有什么毒树毒草根本看不清,所以柳不医也就没发现这颗夹竹桃。
“此乃滴水夹竹桃。”柳不医指着这颗不高不矮的树,“其叶片与普通夹竹桃并无两样,只是它每日清晨,叶片尖端都会吐出水珠。”
“普通花草虽然也会吐水,但没有它如此大量,而且此树有剧毒,其吐出来的水也会带有微毒。”
柳不医一番解释下来,钱员外冷汗直冒:“所以……所以我和内子常喝这露水,才会中毒……也难怪家中其他人并无什么事……”
正在此时,家丁捆着一男子进来。
苗妙妙一看,这男子不正是当初介绍钱员外的牙人吗?
“老爷!”家丁将牙人往前一推,“骗子给你捆来了!随时听候发落!”
牙人哭丧着脸:“钱员外你家家丁都和我说了……小的错了……小的不该扯谎说那是庆安侯爷的儿子……可、可我不那样说,这间凶宅也卖不出去呀……”
“凶宅?”司侦邢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如此说来,你是知道这儿曾经死过人喽?”
“自、自然是知道。”牙人看到他脚上的官靴,一张巧嘴更不利索了,“以……以前这是一户姓艾的人家……后来姓艾的都死了……这宅子就改姓赵了……”
“你又是如何算到让我见到庆安侯爷之子,我就会买下这间宅子?”钱员外扶着树坐到边上的大石块上,用衣摆扇着风,“我当时才进长安,都没机会与其他人多说话。”
“我只是个牙人,也没那算命的本事……”
“别打哈哈!”钱员外捏起一块石子砸向他的脑门,“骗老子买凶宅,下边有你受的!”
他话音刚落,两个壮实的家丁一人一胳膊将他提起。
“我没打哈哈!”牙人扯着嗓子大叫,“我当时真不知道!其实是你家管家和我说的!”
所有人停下动作,齐齐看向管家。
那管家快步上前,一脚踹了牙人屁股:“你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与你说过?!”
“不是你说的,还能是谁和我说?”牙人被踹倒在地,半个身子都是土,“不是你家管家告诉我,我去哪儿知道去?当时也约定好了,事成之后三七分成。你那一百二十两银子没拿吗?!”
管家还要再做解释,钱员外直接站起身:“我等会儿再与你算账!”
随后大步走回厅中。
柳不医摘了点滴水夹竹桃的枝叶,说是要去比对毒性,随后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