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就先写下一封信,托自己的陪嫁丫鬟将信藏于自己曾经住过的闺阁房梁上。若是自己意外死去,这信也不妨是一件证物……”
“可谁知呀,这信被她的陪嫁丫鬟掉包了,还将里面的内容换掉,将所有罪责都推向她公公……”
赵思进也靠在栏杆边抱臂歪头:“姑娘,你这故事似曾相识,不妨让在下润色一番?”
苗妙妙心头一喜,眼神泛光:“请。”
“那小姐嫁入的人家不是什么大户,若不是娶了她,他们早就被要债的逼死了。”
“害死小姐娘家是为了更快夺得家产,偿还债务。有善人因为知晓了此事,想让这家父子去官府自首,结果还被他们合力坑杀。”
“善人?”
还有人死了?!
“那善人被埋于何处?”
赵思进深吸一口气:“事发之后,那小姐旧宅借故翻新……”
苗妙妙听罢,猛然想到什么:“那善人被埋于旧宅底下?!”
少年默不作声。
“等等!”少女脑中过去这些天的种种事,“善人不是埋于旧宅底下……而是西墙内!”
对方看她的眼神立刻转变,似乎是不敢相信她能猜得到!
苗妙妙试探着问道:“你可认识一位叫陆敖的女人?”
“你是如何知道她的?”对面这个少女似乎成了一团迷雾,他越来越看不清她了。
“她与那钱春桃走得这么近,我想不知道也难呀~”
“陆敖原名陆千枫,她是庆安侯爷的幺女。”
“你果然认识!”苗妙妙一拍栏杆,“这样的话,一切都连得起来了!”
前边的一切都如二人所说的一样,只是艾怜儿写信之后,这个“局”才真正开始!
艾家老宅已经挂售许久都卖不出去。
毕竟本地人都知道这是个凶宅,曾经死了一家子的宅子谁敢买呀?
买回去凑两桌麻将吗?
纵使这宅子的价钱是同样大小与地段宅子的一半,却也无人问津。
直到一个冤大头的出现。
赵思进从牙人口中得知钱员外求婿若渴,便让赵千枫身着男装多次进出侯爷府,从而让钱员外心动买下此宅。
如此一来,便可实现他所计划之事。
谁知赵老爷故技重施,又用露水泡茶之由,骗钱员外喝下那慢性之毒。
眼见时间紧迫,他便又让陆千枫帮忙,从钱春桃下手。
所以出现了鬼影之事。
本以为钱员外要么会害怕搬家,要么会探查彻底,砸了鬼影出没的那堵墙,这样墙中的尸体现出,便能引起官府重视。
可偏偏这钱老爷是个死心眼,即不搬出走,也不砸墙探究竟。
要不是司宇白请来柳不医,这一家子估计又要步入艾家的后尘了。
“我猜你知道你嫂子信中原写了什么。”苗妙妙一下下得点着唇,眼神闪出锐光,“你也知道红莲调换了信中的内容……”
“……但是为何……为何你却由着她们去呢?你也信赵呀……他们都是你的父兄,你就没想过包庇他们一下吗?”
就连红莲都想着先保住自己的男人,再把与她作对的公公送上西天。
他这个做子弟的,却是要将他们送入监狱。
果真是大义灭亲赵思进啊!
苗妙妙不由得佩服起来。
少年沉默许久,努力扯出一丝极为难看的笑容:“杀人偿命,让他们活了这么久,我已经仁至义尽了……”
这一抹笑似乎是源自心底的苦痛,苗妙妙居然从他的酒窝中看到血淋淋的伤口。
她心底一凌,蹙眉问道:“那个善人是你的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