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匪面面相觑了一会儿,终究是有人先开了口——
“要不,八抬大轿?”
“拉倒吧!就外面那烂泥路,你抬我!”
“蹬鼻子上脸了你还!看什么看!小心我……我骂你啊!”
有人镇着场子,再乱终究也还是没打起来。
这么一来事情就算是过了,马阎良心下稍安,打了个哈哈倒:“八抬大轿不错的,有面子。”
群匪齐齐怒目而视——你个扮老爷的,要点脸做个人吧!
为了排场和自身的舒适度,这群土匪们讨论来讨论去,最后觉得必须得唤人上山来抬轿子。
但抬轿子下山可不是一件好差事,特别是现在雨天路滑,轿夫若是没点像样的功夫傍身,也没人敢往上坐。
而既有好功夫,又肯给人做抬轿子的,眼下群匪也只能想到就近的丐帮了。
然而……
“吴老六去哪了?他不是刚刚还在啃猪蹄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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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匪口中的吴老六乃是丐帮七袋弟子,也是金陵分舵的副舵主。
此人尤其擅长训蛇,前日刚抓了条误入庄园的竹叶青。
只不过蛇还没训好,居然趁乱溜了,其人这才戴了个大斗笠,出了大堂四处搜寻。
这么一来,他就成了沈纯记忆中距离最近的一个红点。
穿着特别合身的夜行衣,沈纯小心翼翼地穿行在走廊里。
踏雪无痕终究不是真的无痕,他的身后还是留下了一个个脚印。
只不过这里黑灯瞎火的,倒也不怕被人发现。
距离记忆中红点的位置越来越近,他想了想,还是再度开启了小地图,就见那个红点居然已经就在前方不远,而且还在缓缓靠近中。
按速度恐怕不久就要碰面,他赶紧一个闪身躲在梁柱后头,又缩起身子蹲下,隔着栏杆细细寻找目标的踪影。
黑暗之中难以视物,但吴老六是来寻蛇的,手中的竹棒一直是用一种特殊的节律地敲打着地面,无形中帮沈纯确定了他的位置。
在仔细地辨认一会儿过后,他便把身体轮廓也认清了。
10米,
7米,
4米……
差不多了!
右手握紧软剑,左手捏了个剑指,沈纯默不作声地一跃而起,飞身扑向吴老六。
被雨水打湿的衣服牢牢黏在身上,没有被带起一丝抖动的声响,反倒是那柄软剑不断扭摆着切割过空气和雨珠,一下子暴露了沈纯的动向。
好在他轻功高明,愣是在吴老六闪躲之前使出了葵花点穴手,瞬间连点三穴,把对方点成了一个不许说话不许动的木头人。
一击得手,他既没有骄傲,也没有自满,只是把软剑贴着对方脖子上一放,左手捏着剑尖,剑刃贴着下巴给他绕了起来。
你别说,这吴老六脖子还挺粗,四尺长的软剑愣是只绕了三圈多。
“说!你们把银子藏哪里了!不说的话,小心我一剑把你脑袋抽飞!”
吴老六心里苦啊!只能拼命眨眼睛,全力表现出自己强大的求生欲。
等了半分钟还没得到回答,沈纯终于想起来,自己得先解个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