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僵尸的任威勇像是锅上的蚂蚁到处乱窜,铺满糯米的地面,没有一处能令他安然落脚,门口的墨斗线让他吃了瘪,他便反方向跳出去。
那里有八副棺材离地架放在长板凳上,左右各停四副,呈两个纵排,中间留出一条过道,供人通行,陈烁同样在此牵出两条倾斜交叉的墨斗线,横栏在过道中央。
任威勇急不可耐的往前蹦跳,只想着尽快离开这块烫脚之地!
他闷头前冲,不管不顾的撞向了过道中央的墨斗线上,火花在他上迸溅,再次把他给弹了回来,任威勇喉头鼓动,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低吼连连后退。
嗬啊!
陈烁看着这僵尸没头苍蝇似的乱撞,上原本体面的衣袍破损过半,披头散发的狼狈模样,完全看不出后大闹义庄的风范!
砰铛!
陈烁对面香案上的灵牌全被任威勇给撞倒,掉落下来。
下一刻,任威勇这头僵尸像是灵感迸发一样,用力向前跳起,哐啷一声,站到了那张供奉逝者牌位的香案上,远离了地上那些烫脚的糯米!
缕缕黑烟从他上冒起,任威勇双目含煞,和陈烁分左右而立,隔空相对!
他们一个凶恶丑陋,嗜血而活,一个神眉鬼道,变幻无常,朦朦素月光辉自门庭洒落,他俩便像两名遥遥对峙的江湖客;只是一者站在香案上,脚边满是散落的灵牌供品,一者站在棺材旁,淡淡腥臭味从中散出。
此刻,意境全无!
“我还以为像你们这样的僵尸头都铁呢,这躲桌上把别人灵位给占了算怎么回事嘛,威勇啊,你特么给我下来!”陈烁说着话,右手自腰间召出一把地狱火霰弹枪。
砰!
砰!
砰!
陈烁对准任威勇连开了三枪,每一发子弹击打在僵尸的上,他也只是体抖动两下,一丝细微的黑雾逸散,低吼两声便没有了下文。
果然,地狱火霰弹枪对僵尸的伤害有限,远不如糯米和墨斗线来得有效!
陈烁对此有心理准备,眼见霰弹枪无用,自然不在这上面过多纠结。
好在屋子里除了地上铺洒的糯米,还有许多早先用小袋分装的糯米放置在房间中各个角落。
陈烁离开棺材,任威勇感应着活人的气息,站在香案上随着陈烁的移动而移动,一副跃跃试,又不敢动的样子。
捡起墙边的一袋糯米,陈烁抓了一把握在右手,撤步,扬臂,用力将掌中的糯米朝着任威勇上洒去。
尽管任威勇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连连闪避,可是陈烁一把接一把的糯米丢过去,根本就没有留给僵尸多大的闪避空隙。
有些糯米丢到僵尸的上,有些丢到了僵尸的头上,凡是沾染触碰到的地方,像是滚油进水,激得他吼声连连,在香案上蹦跳往来,灵牌要么被踢飞出去,要么被从中踩断!
咔嚓!
一声脆响从任威勇的脚下响起,这厮却毫无所觉,依旧徒劳无功的奋力跳跃,闪避着陈烁挥洒过来的糯米。
终于在某一刻,香案不堪重负,被任威勇最后一跳压垮。
任威勇的形愈加狼狈,丑陋的面部尽是痛苦之色,凶厉的气息也跟着萎靡了大半,没了出棺时的凶焰,显然受伤非轻。
屋内,只有陈烁一个活人,变成僵尸的任威勇发狠,纵跃而起,飞向着陈烁再次扑来,一副拼命的架势。
陈烁自然不愿意在这种占据优势的况下和他近战,当即丢了手中的空袋,再度进入幽灵形态,化作黑雾,在房间各个角落出没,常常在墨斗线后现,勾引僵尸冲过来自投罗网。
如此一番赖皮缠斗后,任威勇已全无半点的嚣张气焰,萎靡虚弱,不再继续对陈烁作无用功,转就朝着自己的棺材跳去,想要重新把自己给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