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在小姐房里,去不去随你!”说完一扭脸,径直走了。
孙止戈好生纳闷,这不合情理,往常都是生拖硬拽,今儿个怎么转性了。有猫腻,太有猫腻了!可是,还得去!不过,但得打起十二分精神。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更何况,孙芷荷主仆经常联手,设下层层陷阱和机关,来捉弄孙止戈。
绣楼上,孙芷荷似乎哭累了,趴在榻上,一动不动。孙夫人坐在旁边,面带怒色,不知想着什么。
孙止戈本就心怀忐忑,骤然见到这场面,顿时心里一紧,感觉这个娄子必定不小。
孙止戈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娘,您找我?”
“嗯!你妹妹哭晕好几次,你看着办吧!”
孙夫人依旧板着脸,冷哼了一句,看都没看孙止戈。
孙止戈顿觉头大,这是什么情况?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适才,我出门迎客,发现妹妹穿着小厮的衣服,坐在路中间。于是,我便问了她一句。哪成想,我那杨兄弟坐在墙角,在和她大眼瞪小眼。然后,她便起身跑回来了。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
说完,孙止戈心中开始默念:死道友不死贫道,杨兄弟对不住了!
孙止戈搬出杨振做挡箭牌,这无可厚非,毕竟事实便是如此。然而,他那最后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却把杨振坑了。
孙夫人听了直皱眉,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这性子太过磨人。以后的找个什么样的夫婿,才能搪得住她啊。等等!找个夫婿?莫非这丫头对那杨振……
“说说看,那杨振究竟何许人也?能让我闺女作此女儿态。”
孙夫人骤然来了兴致,双眼放光的盯着孙止戈。
孙止戈吓得一激灵,看这架势,杨兄弟前景堪忧啊。不过,有人陪着妹妹折腾,总好过自己受罪。
不过,他骤然想起了苏绮雪,瞬间犹如霜打的茄子——蔫了。以妹妹姿色气质,实在没法跟人家比。母亲要是乱点鸳鸯谱,最终苦的恐怕是妹妹。不过,碍于妹妹的颜面,这些话他不能明说,只能暗点。
“我那杨兄弟嘛,不忒好说。总之,咱家水浅,装不下这条真龙。”
无需多言,就这一句话,足够说明一切了。无论是孙家的地位,还是孙芷荷的相貌,都配不上杨振。
本来,孙止戈想借此来让母亲打消乱点鸳鸯谱的念头,哪成想,适得其反。
“装不装得下,老娘说了算!”
孙止戈手扶额头,深感无力。他有些好奇,当初老爹是怎么驯服这女……子不言父母之非,罪过!罪过!孙止戈赶紧甩了甩脑袋,把这大不敬的想法甩了出去。
不过,话说回来,他还真是佩服自家老爹。他们一家四口,个性鲜明,能够其乐融融,这不得不说是奇事一桩。
骤然,孙止戈脸色一震,他想起了一件事,已经迫在眉睫。
“娘,你可得抓点紧,父亲可是死乞白赖的要跟我那杨兄弟义结金兰呢!”
孙夫人闻言,蹭的一声,站了起来,拔腿便走。她心中暗怒不已,这杀千刀的,居然敢跟女儿抢人,胆儿肥了不是。女儿看上的人,要是和她父亲结了拜,成为了小叔叔,这让女儿情何以堪,何以自处?
孙夫人越想越气,脚下用劲,走的虎虎生风,霸气十足。
太彪悍了!孙止戈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看得心里直发怵。心里无端泛起一丝隐忧,感觉他们父子日后的生活,必然是水深火热。
再说杨振回到下榻的店房,跟苏绮雪打了声招呼,拿起那份盛世蓝图转身便走。
出了房门,戛然止步。他灵机一动,骤然想起了州衙府门前那一场闹剧,万一在弄出个‘非你不嫁’出来,他该如何脱身。
杨振摸了摸下巴,自语道:“看来,有必要把绮雪妹妹带上!”
毕竟,有她压阵,足可以抵挡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