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衙,书房内,靖州州正孙振邦靠在太师椅上,端着小茶壶,自斟自饮,悠然自得,好不惬意。
这便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曾几何时,孙振邦也如杨振这般满腔热血,一身抱负。然而,待他真正走入朝堂之后,大失所望。放眼朝堂,大多蝇营狗苟之辈。在那一刻,他饱受打击,总以为再无出头之日。
然而,上天垂幸,皇帝钦点他为靖州州正。那一刻,他冰封许久的热血再次沸腾,以为能够一展抱负。
但是,上天似乎跟他开了莫大的一个玩笑。这靖州合衙僚属尽皆泛泛之辈,他独木难支,那沸腾的热血再次平复,以至于凝滞。
这么多年过去了,没人知道他内心的苦楚,也没有能够了解他心中的压抑。
然而,有心人天不负!半生遇知己,蛰人感幸甚。
在遇到杨振的那一刻,他似乎看见了往日的自己。于是,他在心中暗自发誓:绝不允许杨振重复自己的路。
因此,他才突发奇想,通过和杨振八拜结交,来影响他未来的路。
“好啊!你倒是过得有滋有味,可曾在乎过我们母女的死活!”
骤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乍一听起来,似乎有些怒不可遏。
孙振邦一哆嗦,我滴个神啊,这个母夜叉怎么来了。手一抖,好好的一壶茶,全部倒在了衣襟上。
蹭!
孙振邦一跃而起,抖了抖衣襟上的茶水,迎了上去,满脸陪笑道:
“夫人来了,怎么如此闲在?”
孙夫人脸色微寒,老娘这都快火烧眉毛了,你还说闲在?
“有人挖女儿的墙脚,我来找你评评理!”
孙振邦闻言一愣,挖墙脚?谁敢拆那小魔女的台,她不挖别人墙脚就不错了。心里虽然这么想,但嘴上却冷哼道:“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止戈,点兵!拿他去!”
说罢,一甩袖子,转身便往外走。
孙夫人微微皱眉,拿谁去?还点兵?
“站住!你猴急什么!”
孙振邦装作急不可耐的样子,急切道:“都火烧眉毛了,能不急吗!本州女儿的墙脚,岂是谁都能挖的!”
孙夫人盯着孙振邦看了许久,满腔怒火像破了洞的气球一般,瞬间泄的一干二净。她干什么来的,要是把杨振掐监入狱,那不适得其反吗。
孙振邦一番装傻充愣,成功的化解了一场家庭风波,看得孙止戈瞠目结舌,原来还可以这么玩,当真是活到老学到老。
“女儿和杨振之间的事,你可知道?”
孙振邦颇为诧异的看了夫人一眼,女儿和杨振素昧平生,能有什么事?等等!他骤然想起了挖墙脚的话,那个挖墙脚的人不会是他吧。女儿的心上人若被他硬生生拉来结拜,那岂不是脚下踩个雷,头上顶个雷,简直雷到家了。那后果,细思极恐!
不过,孙振邦转念一想,杨振来靖州城也不过一天而已,怎么可能会成为女儿的心上人,这未免太扯了吧,难道说其中有什么误会?
“夫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