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儿摇着脑袋,哭叫着否认,转瞬,突地仰起脸盯着秋怀慈,双手抓住秋怀慈的胸衣,摇着秋怀慈,哭着问道:“秋怀慈,你告诉我,我娘亲,呜呜呜!一一一一,我娘亲是不是,呜呜呜一一一一,死了!呜呜呜!一一一一”
秋怀慈心头一颤,呆呆地盯着哭泣的云舒儿,稍顿,转过脸去,失魂落魄地,轻轻地点了点头。
云舒儿得到了确认,身子一颤,神色一个凝滞,定定地瞪着秋怀慈,这般地呆了一呆,突地转身扑向母亲,又哇地大哭起来,但却被秋怀慈拉住了,她挣扎了一会,挣脱不了秋怀慈的搂抱,只得回转身来,双脚跺地,攥紧拳头,双臂缩在胸口,大哭起来,且一面叫喊着:“不不不!呜呜呜!一一一一,娘亲,我不要您死,我不要娘亲死,呜呜呜!一一一一,我要娘亲抱我,我要她跟我说话,我不要她死,呜呜呜!一一一一,我要娘亲,我要娘亲,呜呜呜!一一一一”一时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出现了咳嗽,干呕的现象。
秋怀慈见云舒儿小脸涨得通红,双眼红肿,泪如雨下,又是口水鼻涕的,哭的好不伤心,他心都碎了,他抹去云舒儿脸上的泪水,一把将云舒儿紧紧地搂进怀里,将脸斜靠在云舒儿的头顶上,一股怜惜之情,充盈着他的灵魂,让他登时眼眶潮湿,滴下泪来。
一大一小,紧紧偎依着,身子颤抖着。
云舒儿哭了一会,突地站直了身子,仰起脸来盯着秋怀慈,央求起来:“呜呜!秋怀慈,秋怀慈,你不是天下第一吗?你一定有办法的,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娘亲,救救我娘亲,好不好,好不好!”眼中含着一丝希望。
秋怀慈测过脸去,摇了摇头。
云舒儿得到了秋怀慈的回答,心中彻底地绝望了,她瞪着秋怀慈,一时倒平静了下来,稍顿,手指指着秋怀慈的脸,瘪着小嘴,突地语中带着哭腔地叫道:“秋怀慈,其实,是你逼死我娘亲的,是你害得我没有娘亲的,你是大坏蛋!”
秋怀慈听了云舒儿一言,犹如晴天霹雳,身子一颤,他唇角抽搐,脸色数变,那瞅向云舒儿的眼眸之中,满是歉疚怜惜之情。
是啊! 无论出于什么原因,亲自逼死一个母亲,让她那无辜的孩子沦为孤儿,一生残缺,对于一个有是非,有道德,有良知,善良慈悲,怜悯弱小的好人来说,这本身就是一件残酷的事情,一件悲惨的事情,怎不让人沮丧与难过。
云舒儿怒视着秋怀慈,突地双手抓住了秋怀慈的一只手臂,小嘴一张,就咬住了秋怀慈的手掌虎口,死死不松口。
秋怀慈一愣,随即释然,他乃是仙人之躯,刀枪不能伤之,何惧小儿嫩牙,但他立马撤去了手臂上的真气,让手臂变成凡体,任由云舒儿嘶咬,且任其咬破皮肤,咬出血来,以释其恨。
唉!哀伤过度,极易伤身;心伤若释,其身泰然!
云舒儿愤恨地咬住秋怀慈的手掌,死死地咬着,直将牙齿扎进了肉里,咬出血来,停了一会,方才松口。
秋怀慈默默地收回手掌,拿出了手帕,温柔而又仔细地抹着云舒儿嘴唇上的鲜血,心里一声叹息。
云舒儿瞪着秋怀慈,突地拍开秋怀慈的手掌,即而,抢过秋怀慈的手帕,扔在地上,气恼地踩上几脚,手指指着秋怀慈,叫道:“你是大坏蛋,是你逼死我娘亲的,我恨死你了!”
秋怀慈见了云舒儿对他的仇恨举动,不但不介意,反而眼中一亮,甚是嘉许,唉!毕竟凝玉夫人的确是被他逼死的,云舒儿恨他,那是正常,是应该的,反之,若是对他笑脸相迎,亲近亲昵,那才是奇了怪了。
做人就要恩怨分明,敢爱敢恨!
云舒儿恨恨地瞪着秋怀慈,片刻,转头瞅向母亲,嘴巴一扁,眼眶一红,又流下泪来,只是这回是无声而泣,不甚激烈,哎!毕竟哭了这么久了,痛苦已经得到了宣泄与缓解,同时,继续地哭泣也是一件耗费力气的体力活,因此,这会她也哭累了,没力气了。
秋怀慈笑着捡起了地上的手帕,但此刻,他突地眉头一挑,脸色微变,右手一挥,就将凝玉夫人的遗体藏进了衣袖里,左手一抄,抱起了云舒儿,接着,右手又向空中一甩,一道剑魂飞了出去,同时,他搂着云舒儿,足尖一点,身子腾空而起,追着剑魂,也飞到了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