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展原本打算派见宽出使云南,但想到孙可望对他的猜忌和提防,恐怕是去了也是白去。
他决定,亲自走一趟。刘文秀在贵州,就只有先去找李定国。
杨展和刘见宽悄悄到了云南李定国营中,李定国却趴在床上起不了身,没法见他们。
他们只好出来去找白文选,白文选才将近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他们。
孙可望不顾之前在贵州定下的“联明抗清”的大计,妄图割据云南,独霸一方。李定国义正辞严地对他说:“肇庆已经有了永历皇帝,你也不看看你有什么德行,竟敢妄自尊大,难道是想自取灭亡吗?”
李定国因为作战骁勇,战功卓著,在孙可望面前说话已越来越强势了。
孙可望暂时打消了这个想法,但内心却耿耿于怀。
明云南副使、孙可望的同乡杨畏知窥透孙可望的心思,便在他们兄弟之间反复挑拨,怂恿孙可望道:“他既然想以永乐帝为尊,你便去把永乐帝迎来,请他封你为秦王,挟天子以令诸侯,名正言顺地压制住定西王和抚南王。”
孙可望便派杨畏知为正使,与永历帝谈判,并要求封为秦王。李定国虽然知道孙可望是怎么想的,但为实现“联明抗清”的愿望,只好默不作声。
不想,杨畏知白跑一趟,孙可望的要求被永历帝及其臣属拒绝。
杨展心中明白,那时候,永乐帝是想让杨展迎请他到蜀国。
孙可望在杨畏知、任僎的撺掇下,自称“秦王”,把云南称呼改作云兴省,并且私自铸造钱币。
李定国对孙可望的种种做法非常不满,多个场合顶撞冒犯孙可望。
十天前,孙可望通知各部队同赴演武场集合。未等孙可望到来,李定国部先入武场,军中按惯例放礼炮,升帅旗。
孙可望气得七窍生烟,指着李定国骂道:“你平日就不把孤放在眼里,今日更做出如此目无尊上的事情,孤饶你不得!”然后,立即发令杖责定西王李定国一百军棍。
李定国大怒说:“我和你是兄弟,只是大军暂时没有统帅,尊你为主罢了,我何必指望你。”
言罢,就要带着自己的队伍撤出演武场。为防止分裂,白文选从身后抱住李定国,劝道:“请定西王暂时忍让,如果你离开了,我们就会分裂,更加容易被人乘虚而入!”
其他大将也纷纷上前解劝。李定国冷静下来,自己今天如果扬长而去,必然与孙可望彻底决裂。大兴军好不容易赢得的局面,又将毁于一旦。
没奈何,咬咬牙,只有受了这一百军棍。
李定国昂然向前,一声不吭,勉强受责。打到五十军棍的时候,诸将跪倒在地,替他求情。孙可望也走上前去,抱住李定国痛哭,说道:“我是为了大义,希望贤弟不要记恨,以后我们同心同德。”
李定国为了团结,忍受了这场侮辱。
说完,白文选再三恳求杨展,“杨将军,现在正是我们内部矛盾重重的时候,你能另选一个时间来见他们吗?我不希望因为你,再加深他们的误会。”
杨展听完白文选的话,说道:“我答应你,不见秦王,也不见定西王。你能帮我约一下杨畏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