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乾德是不会死心的,留在袁韬这样的蠢猪身边,只为寻找机会。
机会有时候来得是那么容易。
他和袁韬都没有想到杨展会来犍为,而且仅带了一个侍卫。
刘文秀回贵州,行程是这样安排的,在岷江上坐船,经犍为,到叙州,再骑马,从遵义进入贵州。
杨展坚持要送他一程,师徒俩推让了半天,最后达成一致:他只送到犍为,然后让大板牙陪文秀回贵州,一路上还可陪他练练武。
杨展在犍为下了船,想到前日发生的不快,便径直闯进了袁韬府中。
门口的士兵没料到这个着褐色长袍的中年汉子是杨展,拿着武器便上来拦阻。杨展扔下侍卫,独自掠过他们头上,飞了进去。
李乾德和袁韬吓得魂不附体,还以为杨展亲自上门来追究那天的事情,俯伏在地,听任处罚。
看着他俩的样子,杨展乐呵呵地走到帅位坐下,半天不让他们起身,独自赏玩着袁韬的一柄宝剑。
袁韬翻着死鱼眼睛,咕哝道:“大哥若是喜欢这柄剑,拿去便是,就当三弟孝敬大哥了!”
杨展将剑唰地一下插回剑鞘,望外一抛,稳稳地挂在壁上,笑道:“我稀奇你一柄破剑?只要你不无事生非,我就谢天谢地了!”
李乾德听他语气,已然明白杨展并非来兴师问罪,搀起袁韬,欢天喜地地说道:“大将军光临犍为,待我安排酒席,你们哥俩痛痛快快喝几盅。”
杨展道:“且不忙喝酒,我今天来,有要事和你们商量。你们都坐下吧,说了正事,再喝酒。”
袁、李二人一左一右落了座,巴巴地望着杨展。
“你们到犍为驻扎已有一些时日,兵马均休整得差不多了。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是时候让你们拉出去,和清军较量较量了。说吧,你们是愿意到川北,与费将军一起打汉中?还是开拔到贵州,和刘文秀他们一起打广东、广西?”
杨展的话刚说到这里,袁韬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大哥,是我不对,我不该和璟新侄儿斗气。犍为的白米饭,我还没有吃够,我不想去川东,更不想去贵州。”
李乾德在一旁冷笑:“大将军,都说你心胸宽阔,怎么就容不得我们酒席上的一点闲言碎语?你这不是变相惩罚我们吗?”
杨展斥道:“你俩就这点见识!现在是什么时候?我和你们计较那些?再这样养尊处优下去,我看你们除了拉帮结派,争风吃醋,都不会打仗了!既然已经结成抗清联盟,我们便要集中蜀国精干力量,投入到抗清事业中去。这一次,我还能让你们选一选。下一次,哪里有需要,你们就必须开拔到哪里!”
袁韬道:“你怎么不去调二哥呢?他的战斗力比我可强多了。”
杨展严肃地告诉他,“你们是我的兄弟,自然就要先调你们。你去川北,他就去贵州。你去贵州,他就去川北。”
袁韬抱怨道:“做你的兄弟,太吃亏了!”
还是李乾德老谋深算,假意打着自己的耳光,奉承道:“嗨!不是大将军点拨,李某都不能醒悟。袁将军,快别抱怨了,大将军这是把升官发财的机会送给你们兄弟呢!”
杨展用手指着袁韬,笑道:“他这个榆木脑袋,如何体会得到我的苦心?乾德先生要帮我多多提点他呀。”
李乾德拱手道:“敬遵大将军谕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