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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历十一年九月,孙可望起兵叛明,派白文选等人率兵攻打云南,刘文秀回师云南,被任命为右招讨大将军,与定国大败孙可望于交水。
文秀追击孙可望,是想拉他回来。
他写血书给孙可望,让他投降,但是孙可望没有听从,逃往长沙投降了清朝。
文秀退到贵州,原本该抚蜀的蜀王,竟然抚黔,还将地方和军队的工作都做得相当出色。
十月间,文秀见贵州形势已经稳定,就上疏奏请永历帝移驻贵阳。这样不仅可以体现进取精神,也便于就近指挥,振作士气。
永历帝也同意了这一建议,命礼部择吉日起行。李定国听说后,大为不满,驻兵永昌,上疏告病,请卸兵事。
永历帝拗不过李定国,放弃了移驻贵阳的打算,李、刘之间裂痕的开始显露。
李定国的上疏告病显然是针对文秀的。因为他的亲信部队主要集中在云南,而文秀安抚了贵州、四川、湖广的军队,定国不免有所顾忌,耽心移跸贵阳之后,文秀的地位将凌驾于自己之上。
后来,李定国又建议永历帝召回刘文秀,不能不说是很大的失策。
清廷正利用南明内讧、孙可望来降的时机调兵遣将准备大举进攻,李定国却心存芥蒂,把刘文秀和处于一线的将领调回大后方昆明,严重地削弱了前方指挥部署。
李定国在平定孙可望叛乱以后,对抗清大局缺乏全面考虑,注意力过多地放在巩固自己在永历朝廷中的地位上面。
大臣金简上疏进谏道:“内患虽除,外忧方棘,伺我者方雁行顿刃,待两虎之一毙一伤以奋其勇;而我酣歌于漏舟,熟睡于积薪之上,能旦夕否乎?二王老于兵事者也,胡亦泄泄如是。
”
刘文秀对局势的危险有清醒的估计,他在追逐孙可望的过程中,注意收集孙可望部下兵将,多达三万余人,加以改编训练,打算用于守卫同清军接境地区。
他的豁达大度收到的效果非常明显,孙可望虽然叛变了,跟着投降清朝的不过几百人,而且没有一个重要将领。
这说明原先尊奉“国主”的大批将士在关键时刻是识大体的,不应心存畛域,加以歧视和打击。
可是,李定国却缺乏广阔的胸怀,采取了一些歧视原属孙可望部下将士的错误做法。
李定国和永历帝把刘文秀和主要将领召回昆明,使文秀的善后工作未能有效进行已是重大失误,对文秀的乱加指责更使他心灰意懒。
被召回意味着被解除兵权,朝廷在晋、蜀二王之间已明显地倚重李定国,一些目光短浅的举措又让文秀深为不满。
他内心非常苦闷,甚至私下对人说:“退狼进虎,晋王必败国。”把李定国比作孙可望第二,失之偏激,但他对定国大权独揽和处事不当表示反感大体上是正确的。
这以后他日趋消极,凡大朝日始上朝一走,常朝日俱不去,将一切兵马事务悉交护卫陈建料理,亦不出府。
不久,刘文秀发病卧床不起,永历帝和李定国都曾去探望,再三宽慰,派医调治。但心病无药医,永历十二年四月二十五日,文秀病逝。
临终前,文秀上遗表云:“虏兵**,国势日危,请入蜀以就十三家之兵。臣有窖金一十六万,可以充饷。臣之妻子族属皆当执鞭弭以从王事。然后出营陕、洛,庶几转败为功。此臣区区之心,死而犹视者也。”
他死之前虽然仍记挂着蜀事,但他心中清楚,此生他最负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