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食客们闻言,纷纷面露讶异之色,这少年敢在此处调戏女掌事,若不是家世非凡,就定是脑子不好使。
前些日子,几个言语轻佻的小侯爷只是摸了一下上菜侍女的小手,便被火锅城的侍卫拎着脖子踢了出去,回去后还被家中长辈打折了腿,派人抬到皇亲苑向诸位皇子请罪。
如今这俊逸少年出言调戏的女掌事,听说曾是太子的贴身侍女,这还了得吗?
出乎众人意料之外,女掌事兰儿非但没有丝毫愤懑,反而满脸惊喜道:“你们回来了?那仓素大哥他……”
俊逸少年满脸戏谑的摇头晃脑道:“诶呦,原来兰儿心中挂念的不是我啊,仓素那个冷面阎王有啥好的?!”
“包厢自然有,我这就带你们去。”
兰儿霎时间满脸通红,赶紧岔开话题,抬脚欲走。
一旁正看热闹的秦立闻言一愣,不由上前拦住她,怒道:“你刚才不是说没有包厢了?怎的他们一来却有了?”
周围的食客们也反应过来,眼中隐隐有些不满,显然这女管事和俊逸少年熟识,想来是不打算守规矩了,这还了得吗?
能到这火锅楼饮宴的诸人,可都是大汉的权贵子弟。虽说家中长辈历来不喜这等喧哗之地,平日大多是去静雅的七窍玲珑阁吃宴,可这些二世祖们个个都是眼睛长在脑袋上的主,可比他们的父辈要面子多了。
如今看到这俊逸少年敢不守规矩,哪咽得下这口气?
兰儿见状,倒是没有丝毫慌乱,而是礼貌的解释道:“小侯爷,本店确实预留有一处包厢,却从不待客,还望见谅。”
秦立哪是那么好打发的,眉毛一扬,扬手指着俊逸少年和其身后的侍从,怒道:“既然从不待客,为何接待他和这些奴役?”
二世祖们也跟着起哄,他们的侍从历来都只能守候在火锅楼旁边的小院子里,从未被允许进入楼内。如今这少年竟然径直带了进来,实在是打他们的脸。
俊逸少年闻言,收起了轻佻的表情,冰冷的道:“他们不是奴役,是我的兄弟!”
眼见秦立还要反驳,他看似随意的上前几步,故作亲热的揽住秦立的肩膀,掏出一块腰牌在他面前扬了扬,道:“武都候府上的秦立小侯爷是吧?你应该认得这个的。”
秦立本能的想要挣开,却感到俊逸少年的手指如鹰爪一般,死死扣住他的肩膀,让他丝毫动弹不得,几乎痛呼出声。
他紧咬下唇,看到那腰牌上的“羽林”二字,不由大骇。阿父秦广作为掌管禁卫的中领军,隶属卫尉,自然知晓期门校中有神秘的羽林和虎贲两营。虽无法得知详情,但也知道期门校内皆是太子暗地培养的嫡系心腹。
羽林卫尽取军中遗孤,不取世家子弟,在长安权贵子弟中,唯有太子庶人公孙贺和李当户能参与其中。
如今一行羽林卫至此,除了这俊逸少年外,其余皆身着平民服饰,那这少年的身份不言而喻,定然是公孙世家的公孙贺无疑。
想到自己不久也要成为太子庶人,面对跟了太子快两年,即将升任太子中庶子的前辈公孙贺,秦立自然有些犯怵。特别是公孙贺似乎有些着恼的迹象,秦立不由哀叹自己运气太背,哪里还敢反抗,乖乖的低着头,一副任凭处置的样子。
公孙贺满意的拍拍他的肩膀,扭头冷冷的扫视了一圈。
周围的二世祖们都是人精,见这俊逸少年拿个腰牌就把出身顶级世家的秦立镇住了,哪里还不知好歹,赶忙纷纷散去,咱惹不起还躲不起嘛。他们都是顶级纨绔子弟,倒也光棍,躲开后继续找桌子开宴,该吃吃该喝喝。
在长安城早就习惯了,即使势力不如人,却也不甚在意,反而酒宴上还多了点谈资。
“走!跟咱们喝酒去,反正你日后也是太子庶人了,和大家都算袍泽,一起喝上几坛,也好交代你些规矩!”
公孙贺一派前辈的**模样,也不管秦立是否愿意,揽着他的肩膀,示意兰儿带路。
“可小弟还约了数位好友……”
秦立唯唯诺诺道,却不敢直接拒绝。
“这有啥?兰儿,待会秦立的好友来了,就一起带来包厢!”
公孙贺撇撇嘴,吩咐道,待兰儿点头称诺,招来侍者吩咐下去,遂带着十余个羽林卫,揽着满心无奈的秦立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