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是大惑不解,胡人那边不过几十下,眼见着已是无完整的米粒。于志成这边则是没什么进展。
又盏茶功夫,毋都木将木舂一扔道:“哈哈哈,本使已捶打完毕,你不过才完成一小半,胜负已分,大炎人,你还有何话说?”
于志成手下不停,头也不抬道:“本公子劝你还是仔细看看有无漏网的哟?万一有几粒从你槌下逃生,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嗯?那胡人闻言赶忙检查一下,见其中果然还有许多小米粒,甚至还有不少完整的米粒,心下大骇,连忙抡起木舂又是一阵捶打。
直至那胡人筋疲力尽,于志成这边也研完最后一粒米,丢了木片道:“诸位,检验吧,在下已完成,即便胡人使者和在下一般粗细,用时也超过在下。”
结果自然不用说,毋都木即便能将石臼槌裂也做不到和于志成一般细腻。
沐王爷大笑道:“哈哈哈,好,突厥使者,你可还有话说?”
那毋都木喘着粗气道:“无耻的大炎人,你,你这是诡计,我不服!今日本使便放话于此,你南诏若要一意孤行,待我突厥铁骑踏破大炎之时,第一个便马踏南诏!”
于志成冷冷道:“哼!无多母先生,恕我直言,你们胡人虽然生得粗鄙,也不过匹夫罢了,就拿今日你我比斗来说,在下是以计胜你不假,在我大炎,比在下聪明的人没有十万也有八万,你突厥有多少战马,我大炎便有多少陷进!你有多少弯刀,我便有多少重炮,你有多少粗野匹夫,我就有多少捆贼的绳索。你突厥有多少壮丁?能死多少?我大炎一寸山河一寸血,百万男儿百万兵,一人一口吐沫也能淹死你们!就凭你们几匹马跑得快?在我大炎北地烧死抢掠,就断定我大炎羸弱?你大可以试试,看看我大炎的炮火能否炸烂穿你的皮肉?”
殿上众人也听得胆战心惊,尤其那几个突厥人,完全没了脾气。
于志成接着道:“说道勇武,本公子这儿正好有个我大炎最弱的勇士,曾士隐!来,你和这位一个娘生的胡人老兄比试一番,看看我大炎最弱的勇士能不能斗得过这位突厥最勇的勇士,下手轻点,打瘸就行,可别要了他的小命儿,人家说我堂堂大炎欺负化外之邦。”
曾士隐站得比较靠后,听于志成呼唤,哪能不知其意,忙看向齐王,见齐王点头,这逼自然要装到颠毫,当下一步飘出两丈,轻轻落在毋都木面前,一掌拍在那石臼上,只听“轰”的一声,石臼碎成数瓣。
妈呀!这还是人吗?毋都木吓得扑通一声坐在地上,脸都白了,哆嗦道:“你,你是人是鬼?你别过来,我可是使者,两国交战,尚且不斩来使,你,你不能杀我。”
曾士隐也是人狠话不多,直接捏住他的脚踝,只听一声比杀猪还惨的声音,毋都木的小腿骨都一齐粉碎。
于志成道:“你退下吧。唉,这位勇士兄,你突厥最勇的勇士就这点本事?你看到了吧,我大炎像这个下人一样能飞能打的武士多如牛毛!回去告诉你的大汗,洗干净脖子等着,再敢无礼,必取你性命!”
众人半天回不过神来,这小白脸儿忒狠,沐王爷也是有些忧愁,没料到于志成唱这一出,突厥使者重伤了,关键还是伤在南诏国大殿上,这回还不把突厥得罪得死死的。
倒是沐郡主先反应过来,反正不得罪也得罪了,还能咋办?当下挥手道:“抬下去,送出南诏!”
即刻便有几个侍卫进来,将哀嚎不止的胡人使者架出去,于志成忙道:“快叫厨房将糍粑和豆面端上来,冷了就不好吃了。”
众人下巴掉了一地,完全跟不上他的节奏,这厮也转变的太快了些吧?刚才还剑拔弩张,横眉冷眼,咋瞬间便又嬉皮笑脸?这脸皮到底咋长的?
于志成哪管这些,忙将自己亲自研磨的糍粑楸下两块,蘸满盐豆面,分别呈与沐王爷与郡主。
沐王爷哪有心思吃糍粑?愁容满面道:“唉~这,二位殿下,这突厥使者伤在我南诏,恐怕难以善了啊。”
不等齐王和汝阳王答话,于志成道:“王爷勿忧,南诏与突厥中间不是还隔着大炎么,不是在下夸口,我大炎能对付胡人的,大有人在,胡人胆敢出兵,必叫他有来无回,快尝尝在下的手艺。”
这小子精得跟个猴子似的,脑袋里也不知装了多少计谋,打糍粑这样的比斗也想得出来,沐王爷看了他一眼,苦笑一声,将糍粑送入口中,咀嚼两下,竟是脸色一变,忍不住赞道:“好,好哇,本王只知糯米能酿酒,不想还能做成如此美味,快,诸位都尝尝。”
谁能料到,愁云惨淡的气氛竟在哄抢糍粑中结束,这他妈那是接待使者商议国事?分明是美食大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