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我行笑道:“这童百熊是本教元老,曾立下大功。全教上下都对他极为尊重,我这些日子以来,杀了不少公然反对我的刺头,唯独对童老下不去手,生怕杀了他引起全教上下的同仇敌忾。我使出这招离间计,没想到效果竟如此之好。看来,咱们这次大事必成!”
三人共同举杯喝了一口酒,以示庆贺。
任我行兴高采烈道:“这次童百熊被公然捉拿,黑木崖上定然会吵翻了天,咱们明天一早便上崖,定然会出奇制胜。”
任盈盈微笑道:“爹爹,你既然明天就要上黑木崖,今晚可得练好崖上的切口,省的还没见到东方不败,就露出了破绽。”
任我行奇道:“什么切口?”
任盈盈笑着说道:“倘若见到其他教众,在开口说话之前,须得先说一句‘教主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如果有黄衫使者来传东方不败的口令,须得说‘教主令旨英明,算无遗策,烛照天下,造福万民,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属下谨奉令旨,忠心为主,万死不辞。’”
任我行在一旁听的头都大了,骂道:“东方不败这个混帐家伙,当自己是秦始皇么?还说什么千秋万载,一统江湖?那一堆啰里吧嗦的奉承话,尽是阿谀奉承的陈腔滥调,喜欢听这些话,简直就是不知廉耻的腌臜小人!”
任我行本来心情大好,一听还要背诵这一大堆奉承东方不败的话,脑袋都大了,一边骂骂咧咧,一边不情不愿地背诵起来。
只不过,在背诵时每一句奉承词的后面,都加上一句“狗屁”,背了十几句词,就在后面加了十几个“狗屁”。
任盈盈在一旁听的忍俊不禁,连连摇头,同时也佩服任我行为了扳倒东方不败,连这等屈辱都愿意接受,也不知等他坐上教主之位后,又是怎样的光景。
任盈盈回头看了楚平一眼,心中已暗暗打定主意,这次与东方不败在黑木崖上决一死战,倘若败了,临死的时候也要死死地搂住楚平,至死不撒手;倘若侥幸获胜了,她便与楚平一起退隐江湖。
到时候,楚平去哪儿,她便死皮赖脸地跟着去哪儿,来一个混不吝加滚刀肉,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绝对不能让他逃出自己的手掌心。
楚平看着任盈盈钩子一样的眼神,心下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
他一直以来不想招惹这个世界的女子,没承想却招惹到了任盈盈这样一块狗皮膏药。
也不知道自己突然在这个世界消失时,任盈盈又会是怎样一副光景。
第二天一早,任盈盈便对任我行进行了一番易容打扮,扮作了她的下属,混在从人之中。
这一次返回黑木崖的理由,任盈盈也早已经想好了,便是带着自己的心上人,福威镖局的少镖头楚平,一同拜见东方不败。
饱餐一顿后,三人便向黑木崖进发,有十余个日月神教的黑衣人护送着满满两大车精挑细选的珍奇异宝,跟在楚平和任盈盈的马车后面。
任我行易容之后,便与其他黑衣人一起骑在骏马上,行在马车两旁。
一路上遇到坑洼坎坷,任我行也与其他黑衣人一道下马用人力推行载着珍宝的车辆。
任盈盈透过车厢的缝隙,时不时地回过头看着任我行忍辱负重的情态,心下一阵酸涩,也是一阵颤栗。
一个男人能够忍受多大的屈辱,他的心理便有多么变态。即便这个男人是她的爹爹,也已经让她不寒而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