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满脸惊惧不安，“陈妈，我怎么想都觉得不对，你说佟裳那丫头是不是真看出了些什么？”说到这里，她有些咬牙切齿地道：“都怪周姨娘那个贱妇，好好送殡也就算了，非要闹成这样。”
陈妈道：“周姨娘的性子懦弱，这些年她在夫人底下一直做小伏低，不足为惧，眼下要紧的是如何处理东府里那一位，她分明是看见了。”
“你说佟裳？”二夫人迟疑了一会，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陈妈在旁提点道：“夫人不可一时心软，不然迟早坏了大事。”
二夫人为难地道：“我倒不是心软，只是她说来也是东府的人，如今又许了易掌印家做夫人，万一事情不成，反被她抓住了把柄，那这些年我在人前人后做的那些样子，岂不白费了？”
顿了顿，她又道：“东府里的侧夫人是怎么死的你忘了？”
陈妈在她的提醒下，也有些忌惮起来。
“今天我看佟裳的神色，不像是知道的，若是知道，她怎么会一点反应都没有……”二夫人想到佟裳当时看她的神色，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当时在场那么多人，只有她跟佟裳主仆二人离得最近，她都看清楚了，佟裳应该也看清楚了才对，可她从头到尾都没有露出一丝不安的神色，仿佛是看见了最平常不过的一件事，这才是最让她担心的事情，试问哪个女孩看到那种场景能像她那么淡定？
陈妈想了想道：“兴许，她看不出来也未可知……”
二夫人摇头，这事若发生在府里别的人身上也就算了，可佟裳是外面公认懂医术的女医，佟子琏全身发黑，她怎么会看不出里面的端倪呢？
“你别忘了，她是吴曼君的女儿……”
“夫人的意思是说……”
二夫人点头道：“如果我猜测的不错的话，她如今不说不过有两重考虑，一，她不愿意参与到西府的争斗里来，二，还没有威胁到她的利益，一旦妨碍到她，这件事或许就会成为她对付咱们的筹码。”
张妈有些担心，“看不出佟裳小姐年纪轻轻竟有这样的心机，那咱们想要扶二少爷为继承人的事，若是让她知道了，恐怕她也是不会轻易善罢干休的。”
“那恐怕就由不得她了，她还能一辈子不出门去？等她走了，这府里可就由不得她作主了。”二夫人说到这里，大有得意之色，想了想道：“先放手观望一阵子，看看情况再说。”
陈妈点头称是，顿了顿道：“那三小姐如何处置？”
“佳柔?”二夫人冷哼了一声，丝毫都不把她放在眼里，“一个小毛孩子不足为惧，想来这就是命吧，那孩子一向倒还老实，如果她能安安分分在府里待着，我自是不会为难她，好好给她找个人家嫁了也就是了，可是这一次……她既看见了，也就留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