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崧听朱国弼这么说也很好奇,他对马铖问道:“马铖,保国公说的可是实情?”
马铖听朱国弼这么说心中大喜,真想上前亲这个老家伙几口。现在听皇帝问起赶紧回答道:“陛下,南都卫所荒废已久,现在北都沦陷正是需要人的时候,臣看不得那些士兵懒散的样子,所以擅自将五日一操改为三日一操,请陛下责罚!”
朱由崧虽然不懂军事,但是也知道刀越磨越快的道理,听马铖这么说笑道:“爱卿何罪之有,你这是有功!”
魏国公徐弘基原本以为自己带着勋贵来逼宫,肯定能让皇帝杀了这个该死的马铖,但是那想到马铖小小年纪手段下流,泼粪栽赃玩的熟练,现在保国公朱国弼也过来为马铖说好话,眼看这个马铖就要逃出升天,这样自己儿子的仇还怎么报?
想到这徐弘基赶紧说道:“圣人在上,管理军户训练士兵是马铖的应有职责,但是无故斩杀高级武将却是犯了国法,请圣人圣裁!”
徐弘基说的也有一定道理,你马铖虽然是皇帝简拔的提督,但是你并没有皇帝给的天子剑,也没有临机决断的权利,在加上南城距离皇城不远,有什么紧急军情非要不请示皇帝就杀了十六个正二品的指挥使?
朱国弼听徐弘基说完一笑:“魏国公说的很对,但是时机不对。现在北都沦陷,国家正需要马铖这种敢打敢冲之人,难道非要选一些循规蹈矩的将领吗?当年中山王领兵在外,难道要杀了一个总兵也要千里迢迢请示太祖高皇帝吗?”
朱国弼说的还算客气,因为朱国弼也是南京勋贵,并不想将徐弘基得罪死,但是诚意伯刘孔昭就不同了。诚意伯一系从刘伯温开始就和淮泗将领不对付,刘伯温当年更是和李善长斗的你死我活,所以历任诚意伯都流离在南京勋贵圈子之外,现在刘孔昭看到有机会弄死徐弘基自然不准备放弃。
“圣人,魏国公一系把持南
都镇守二百多年,南都城里城外的军中都是魏国公的亲支近脉,这些徐氏族人良莠不齐,很多人打着魏国公的旗号为非作歹,现在马铖下狠手收拾这些军中败类,也算给魏国公清理门户了!”
刘孔昭这话说的客气但是其中意思一点不客气,以前南京这里是陪都,你干什么都行,安排几个小舅子当军官也没什么。但是现在不同了,南京从陪都升格为首都,现在军中全都是你魏国公的人,你要干什么?是不是想当郭威、赵匡胤呢?
马铖心如毒蝎,听刘孔昭这么说赶紧在边上敲边鼓:“陛下,臣没读过书,但是喜欢听大鼓书,臣记得当年宋朝开国皇帝赵匡胤是不是被部下黄袍加身才当上的皇帝?魏国公虽然忠于大明忠于陛下,但是难保手下人有这个想法啊!”
徐弘基听马铖这么说真想上前掐死这个王八蛋,但是当徐弘基看到朱由崧看向自己的目光都变了,马上吓的跪倒哭道:“圣人在上,臣对大明,对圣人都是忠心一片!当年臣的先祖中山王对高皇帝忠,二世祖徐辉祖公对懿文太子、对惠帝忠,臣的叔祖徐增寿对世祖皇帝忠,所以臣必定对圣人忠心不二!”
徐弘基知道生死就在眼前,情急之下将自己几个祖宗都扯了出来。不过徐弘基说的也在道理,当年徐达对朱元璋不用说了,二世祖徐辉祖对朱允忠贞无比,就是朱棣占了南京后也绝对不臣服朱棣。至于徐增寿和哥哥完全不同,从一开始就站在朱棣一方,最后想要献城被朱允发现,在被杀之前也要忠于朱棣。虽然这哥俩忠心的君主不是一个人,但毋庸置疑的都是忠心无二。
朱由崧听徐弘基这么说脸色才转变过来,朱由崧对跪在地上磕头的徐弘基说道:“徐弘基,你起来吧!虽然朕相信你的忠心,但是军中你的家人太多,难免朝中有人非议,你回去收拾一下吧!”
徐家的势力来源于军队,现在朱由崧一句话就将徐弘基的权力一撸到底,但是徐弘基有什么办法?只好躬身保证,回去后马上让自己的家人退出军队。
刘孔昭原来的目的想要弄死徐弘基,但是看到这个家伙只是掉层皮,心中还不太满意,想了想又站出来说道:“圣人,这次马铖秉公执法无罪,魏国公、临淮侯、怀宁侯、安远侯、定远侯等人为了自己私利却诬告大将,臣以为断不能助长此风,长此以往军中主将如何约束部下?所以臣以为对魏国公等人要重罚!”
朱由崧一听也对,如果以后杀了一个人这帮勋贵就来闹,那自己还那有功夫听戏喝酒?想到这朱由崧问道:“那诚意伯因为该怎么罚呢?”
刘孔昭刚要说将这帮家伙全部免掉爵位,但是他还没说朱国弼那边抢先说道:“圣人,臣以为应该罚银!魏国公作为国公罚银十万两,其他几位侯爵罚银减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