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毒教内的大祭司,大概是什么实力?”季江南问道。
“大约在大宗师境。”封玲珑答道。
季江南眉头皱起,一个大宗师境的蛊女,来自黔阳苗寨,和陆如笙来自同一个地方。
季江南突然道:“那个女人多大年纪?”
封玲珑想了想:“大约四十来岁,生得很好看。”
“一个女子以这个年纪到达大宗师境,可能很难,但如果,她是黔阳苗寨的圣女呢?”季江南道。
封玲珑恍然大悟:“你是说,她是陆如笙的生母?”
季江南目光投向小凉城:“蔺亭舟说,陆如笙的母亲在生下她之后难产而死,但也只是听说,至于到底死没死,并不好说,我有一个猜想,可能会颠覆廖千鸿与黔阳圣女的故事。”
封玲珑若有所思,季江南捡起地上的发簪,轻声道:“黑线蛊凶残难以控制,易噬主,故而被湘西苗寨所弃,所以种蛊虫只在黔阳苗寨会有,当年廖千鸿失意离开机关城,游历江湖期间被人暗算,身中蛊毒,命悬一线之际被黔阳圣女所救,黔阳圣女为其拔蛊,后二人生出情意,圣女跟随廖千鸿返回机关城。这本来是个情投意合的故事,但如果,廖千鸿身上的蛊,本来就是那位黔阳圣女下的呢?”
封玲珑睁大眼睛,一脸惊愕。
“不妨假设一下,如果当初廖千鸿身上的蛊本来就是黔阳圣女所下,在廖千鸿生死之际,黔阳圣女再出手拔蛊,这样的救命之恩对于当时的廖千鸿而言,是一份恰到好处的温暖,接纳这份温暖,就变得极为自然,之后廖千鸿带着黔阳圣女回机关城,哪怕后者的身份并不足以与他相配,他也坚持要娶她为妻,之后黔阳苗寨来索要圣女,廖千鸿为保护妻子跪求师门,而他的妻子不忍族人送死而选择离开机关城,两难之下廖千鸿求助蔺亭舟,蔺亭舟没有帮他,从此廖千鸿半生困守机关城,黔阳苗女难产死于黔阳深山。这样一看似乎没什么问题,但黔阳圣女的到来,却让廖千鸿与蔺亭舟之间,再没了一丝修复的可能。”季江南道。
“可就算没有黔阳圣女,这两人之间也已经决裂了啊!”封玲珑道。
“不一样的,”季江南摇头,“在之前,廖千鸿输给蔺亭舟的只是天赋,他的才华不比蔺亭舟低,所以才能成为机关城内蔺亭舟之下第一人,他比蔺亭舟弱的,只是天赋,廖千鸿虽然输了门主之位,但他还有追赶蔺亭舟的决心,他虽然不甘心,但并不恨蔺亭舟,真正让他对蔺亭舟心生恨意的,是蔺亭舟断了他带妻子远走高飞的后路。”
“如果府衙里的那个蛊女真的是陆如笙的生母,那这个故事就完全不一样了,廖千鸿与蔺亭舟,年少时是机关城的双子星,如果当初蔺亭舟妥协,廖千鸿带着妻子离开,这就不是出门游历,而是叛出师门,千机唐门就算不杀他,也不会再管他,他只要离开机关城,就是他的死期,而杀他的,最有可能就是他一心保护的妻子,如果蔺亭舟没有妥协,那这对双子星就彻底决裂,廖千鸿就算活着,也会带着对整个千机唐门和蔺亭舟的恨活下去,仇恨的力量很强大,尤其是对一个一无所有的人来说。”季江南叹道。
封玲珑喃喃道:“可决裂这两个人,对黔阳苗寨并没有好处啊!”
“对黔阳苗寨确实没有好处,但如果,这个圣女,本身就是假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