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两天里，程亮依旧和之前一样，和小彤结伴，感受了两天难得的平凡和闲暇。
除了他这两天没什么脸皮去看朱雀和江寄柔。
因为他万万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朱雀居然就老老实实地去问江寄柔，暖被窝是什么意思。
搞得程亮感觉这二位平时看自己的眼神都变了。
像是在戒备一个猥琐的色狼......
欢快之余，端木林一直都没有回来。
但懂事的小彤丝毫不见担心。
“师傅一定有自己要做到事情，我有什么好担忧的？”
她总是能将一些看似很简单，但很难做到的道理，完成的很好。
知行如一。
在端木林离开的第三个清晨，这短暂的安宁终究还是被打破了。
三位长老亲自叩响‘撼天’别院的大门时，她早已笑着候在了门口。
仿佛她等这一刻等了很久了一般。
程亮一行人的面色都很沉重，当初在褚门主的房间内，他们早就知道了这一天的到来。
他们作为来访的外人，根本没有立场阻止三位长老带走小彤，只能默默地站在一边，目睹这一切的发生。
面对主动像自己拱手打招呼的三位长老，程亮连句寒暄都懒得回应，草草回了个手了事。
他知道碎天谷恐怕马上就要投靠妖族朝廷，只是还不至于亲自下场对自己动手罢了。
但对于碎天谷的立场程亮根本不关心，这几个老头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可如果这三个想要当人奸的老不休最后决定把小彤交出去。
就别怪他翻脸不认人了。
朱雀站在程亮身边，看着程亮那难办阴沉的面庞，开口问道：“主人，就这么让小彤被带走吗？”
程亮喟叹一声，点了点头。
他可不是什么执着于守规矩的人，当然想过带着小彤就跑路，让其他人自生自灭去。
但小彤不答应。
“碎天谷那么多前辈因为救我而死，就算要靠交出我来保宗门平安，小彤也愿意的！”
现在，在三位长老的簇拥着向自己微笑的小彤，和当时说句话时的表情一模一样。
但他可能没有小彤那么明事理做不到心平气和地目送对方离去。
一个小丫头，突然就被人带走，从此人生很有可能彻底被别人所操控，再没有自己做选择的余地。
这真的是靠明事理就能完全承受的？
“别怕，相信神使哥哥，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你师傅和我一定会来帮助你的。”
这是他最后蹲下身，对小彤说的话。
而现在，虽然他知道这是小彤自己的意愿，但是当他看着小彤直到现在，还对自己展露的那抹安慰般的笑容。
程亮，第一次对这个世界产生质疑。
在这以前，程亮一直是以一个穿越者，外来人的身份去看待这个世界，就像所有的男主角一样，甭管穿越到什么世界，自己去适应它就是了。
这一路上发生的种种，自己和诸多穿越者被关押，刘铁柱被肆意地殴打打，山寨被妖族随意地屠杀，还有现在，小彤，如此懂事可爱的姑娘，被碎天谷轻易地舍弃，当作维护宗门的交易工具。
他无法评价碎天谷这种把延续宗门，放在种族大义上的行为是对是错，也不会去讨论这个世界以武为尊的理念到底对不对。
但他都很不喜欢。
这一路走来，他的目标都再变得更加的清晰。
变强，证明自己，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而这次，他有了改变这个世界的念头。
小彤已经被待久了很久，但是程亮依旧在院子门口，一动不动地站着。
这反常的一幕，让本想和他搭话的封追，都为之一愣。
“程兄，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如若平常，程亮一定会先询问一下大家的意见。
但今天，他直接沉声回道：“在这等着。”
封追一时不解，“等什么？”
程亮豁然抬起头，眼神中竟然充满了肃杀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