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让程亮受苦太久，佟苍蓝信手一挥，这压在身上的重担来得快去的也快，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只是程亮从头湿到了脚底，头发郁闷地粘在脸上，显得整个人狼狈不堪。
佟苍蓝指了指他怀里的纳器，“正好，你可以从纳器里取一套衣服换上，顺便把我给你的软甲也给穿上。”
这......当着你的面换衣服？程亮尴尬地看看纳器，又看看佟苍蓝，一时有些手粗无措。
佟苍蓝似乎这时才察觉到程亮的顾虑，脸上不经意间流露出一抹红晕。
嘴上却是说着：“还愣着干什么？难道等着我帮你？”说着才背过身去。
程亮愣愣地回道：“马......马上。”
那一瞬间，他似乎觉得佟苍蓝......有点可爱？
随即他猛地摇摇头，要是在江湖上说哪个武尊可爱，他肯定会被当成神经病。
之后，忘了问纳器这玩意该怎么用的他，只能像个土老帽，将那小小的锦囊撑开一个小口子，自己把眼睛凑上去。
放眼看去，那一里面果真自称一片小空间，有种在以前的世界，拿着手机看电影的感觉，里面储藏的东西，挨个悬浮展示着，非常好去区分。
随后，程亮尝试着把手伸进去，果不其然，那只有两只手指粗细的锦囊口，竟是可以让他把整只手，乃至手臂都伸进去。
“这玩意果然方便啊。”
他拿出一件青蓝色的武袍，里面穿上了一件佟苍蓝为他配置的软甲，样式很像锁子甲，但并不沉重，还很贴身。
只是这玩意一个人穿并不太方便，需要从后面扣起来。
正当程亮将手伸到背后一番忙碌的时候，一对温暖的玉手，却是适时地替他握住了锁子甲背部。
佟苍蓝在他的身后细声道：“我来吧。”
程亮愣愣放下手，“多谢佟谷主了......”
这突然安静的一幕，像是妻子在给即将远行的丈夫，整理着他随身的铠甲。
觉得氛围再度奇怪的程亮开口打破了这片沉默。
“对了佟谷主，为什么我之前没怎么见到有人使用法宝？就是在封追和江寄柔身上也是，他们来自立人山庄，理应不缺这种东西吧？”
佟苍蓝在身后回道：“法宝这个东西，虽然看这样用处不小，但是对于武宗及以上的武者，用处就非常有限了，比如我刚刚那个水珠，也只能对武师以下的武者起到显著的效果。
所以，这个东西不能依赖，像立人山庄这样的宗门，就一定不会让有望踏过武宗境门槛的弟子配备太多的法宝，以免过度依赖后，影响他们日后的作战习惯。”
程亮恍然，“原来如此。”
佟苍蓝接着说道：“现在的情况，我不太清楚，但是二十年前，那时候，妖族对于法宝的使用远远在我人族之上，因为我人族许多名门大宗，都认为法宝乃是投机取巧，习武当摈弃杂念，一心修炼，方可炼至大成，对法宝是嗤之以鼻的，你这一路妖族武者见得还少，以后可得注意了。”
说完，她整了整程亮的锁子甲，“可还合身？”
程亮笑着点点头，“佟谷主亲自挑选的自然没问题。”
转过身的他，看着难办有几分小家碧玉的黑裙‘少女’，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佟谷主对我关切之至，搞得我都有点无所适从了。”
佟苍蓝摇了摇头，一声轻叹。
“二十年前，上一任神使失败的战场上，我就在神使的身边，亲眼目睹了那场那人族万劫不复的惨败。”
程亮一怔，心中了然。
“佟谷主与当年那位神使，可算熟识？”
佟苍蓝抬起头，看着程亮，深邃的双眸仿佛在程亮的脸上，寻找着当年的记忆。
“我，勉强算神使半个师父吧。”
程亮依稀记得，易掌柜的似乎也与当年的神使，有几分交情。
她们，都是为了让当年的那一幕，不再发生吧。
佟苍蓝摇摇头，似乎不想多谈起这个问题。
“好了，我们出去吧，距离天亮还有不少时间，你还可以再睡一觉。”
佟苍蓝手中的碎天锤再是一挥，苍茫的白色便消散而去，朗朗星空再度占据了他的头顶。
看见白色散去，三三便跃到了他的身上，随口问道：“主人，感觉怎么样？”
程亮环视四周，发现大家伙都没睡呢，有些奇怪地问道：“三三，你还没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