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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大营城

黑山告辞出了幕府,对两个手下说:“阿黑哥你留下清点过冬衣被,我和肉饼先回,明天派人来取回去!”

回到大营城,黑山直奔武库和粮仓,见粮仓内粮食干肉堆放得整整齐齐,粮仓也打扫得十分干净,便唤来仓吏,说道:“仓库管理得不错,粮食和干肉可供多久食用?”

“禀将军,粮食草料可保全军三个月足食。干肉是备着斥候出塞时带在身边的口粮!完了可以马上补充。营内士兵的肉每个人每天一斤羊肉由城内军牧营提供新鲜肉,我们都是按一斤两文钱和他们结算。”仓吏回答道。

一斤羊肉两文钱,比南阳郡便宜好多倍!黑山想了想,又交代:“马上下雪了,仓库要仔细检查,防漏防鼠,不可大意!”

“禀将军,我们每天都寻查,谁敢怠慢,秦律有规定,一仓三鼠洞,全体仓吏鞭打二十。弟兄们每天都检查,保证一个老鼠洞都不放过。”仓吏自信地回答。

“这些是什么?怎么弄来的?”黑山见旁边一个仓库堆着许多弯刀和牛皮甲,问道。

“这些匈奴的弯刀和皮甲,弯刀有八十三把完好的,一百三十四把破损。牛皮甲二百一十四件都有不同程度破损,是上一批秦军斥候一年多来出关杀敌得来的,等数量多些,便运到工坊从新打造成秦剑秦甲。”仓吏回答道。

黑山拿起一把弯刀,仔细看了看,匈奴的刀不论做工和品质都比秦剑差一大截。心机一动,黑山叫来仓库隔壁工坊的工师,对他们说:“你们工坊的人,能尽快把这些匈奴人的弯刀和盔甲全部修复起来吗?弯刀最好能打造得和秦剑一样锋利,我自有妙用。”

“修复没问题,但是要打造跟秦剑一样的质量,只能全部熔掉,重新打造!”工师回答道。

“修复要多久!重新打造要多久!”黑山问道。

“修复的话十天,重铸一个月!如果是重铸这么多的话,要有上将军那边的文书方可。”工师回答道。

“你先安排人修复牛皮甲,我马上向上将军请令!”黑山回答道。

回到营房,黑山立马给蒙恬写了一封书信:“大营城千骑将黑山拜见上将军蒙,吾欲亲率百余精干斥候,假扮匈奴军,深入漠北探查敌军虚实。需打造一批匈奴弯刀和盔甲。望批准。另如路遇赵军,该如何应对?请指示!”

第二天一大早便派快马送到蒙恬幕府。下午便收到回信:“上将军蒙恬致黑山,此策可行,已经精选个匈奴弯刀盔甲数百套,送往大营城。如有需求,可凭此令令工坊赶造。秦、赵在北部边境一百多年来从未有任何冲突!在这里,只有一个共同的敌人一一匈奴。若对方遇险,可以根据情况施于援手,却不可落井下石。若是赵军先动手,可以适当自卫,迅速脱离,再上报幕府!”

收到蒙恬回信,立刻让工坊赶制弯刀。让巴图鲁教大家练习弯刀的刀法。还刻意让手下人留和匈奴人一样的短须。

转眼又过了几天,秦国岁首将至,许边贸商人结束了一年的生意,赶回家和家人团圆。留下的几乎都是山东六国的商贾,大营城感觉宽敞了好多!黑山按贯例,每天都要上城墙转一圈,检查一下城防情况,再到城中的烽火台上远眺。烽火台上日夜都有四名士兵值班,上有号角,火柴堆和狼粪堆。旁边还备有一桶猛火油。烽火台上,风刮得很大,几个士兵穿着厚厚的皮衣,戴着皮帽,整个人包裹得只剩下眼睛和鼻子,直挺挺地立在雪花中,如果不是看到他们呼出的热气,黑山还以为他们是冻僵在那里了!

“苦吗?”黑山问。

“苦!”一个士兵回答。

“想家吗?”

“想!”

“我也想家了,但是总得有人守过边啊!”黑山叹道,走下烽火台。

“旺旺!”当黑山走到一个拐角处时,身边的小黑对着拐角里一堆破布吠了两声。

秦国的城里是不允许有这样的成堆垃圾的,黑山走近一看,一个脏兮兮的年轻人缩着身子躲在破衣服里面发抖,满脸通红,显然发烧了!黑山暗想:“秦国人在城里乞讨流浪是犯罪的,这个年轻人怎么会在这里呢?算了,先救人再说吧!”

“小黑,回去叫两个人来!”黑山对小黑说道。小黑立马会意向营地跑去。

一会儿,小黑带着肉饼和张进来了!

“把这个人抬回去,叫军医给他检查一下,要救活他!”黑山对二人说道。

“诺!”二人应了声,抬起人就走。

第二天,黑山来到救回来的那个年轻人的营房,问军医:“那个人怎么样了?”

“已经退烧了,没有生命危险了,只是他的腿伤得太重,没有办法完全康复!”军医回答。

“腿怎么啦!”黑山问。

“应该是几天前,他的大腿被牛马踩伤了,没有及时救治,肌肉已经坏死,如果晚一天,那脚就只能砍掉。现在就算治好了,也是瘸了!”军医回答。

“我这是在哪里?”一个微弱声音叫了起来。那个年轻人这个时候醒了,正用手撑着坐了起来。

“这里是大营城的军营,是这位将军救了你!”军医对他说道!

“谢谢!”那年轻人挺了挺身子,想给黑山行礼。

“来人,先给他来碗热羊汤,再弄份饭食过来!”黑山吩咐着,“你先休息一下,别乱动。等下吃饱了,我再来!”

一个时辰后,黑山又来到病床,那个年轻人吃饱了以后,脸色变得红润,精神好了许多!年轻人见黑三来了,正想坐起来行礼,黑山示意他不要乱动,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会沦落到这里?”

“小人都谢将军的救命之恩!小人原本是齐国临淄人市上的一个奴隶,没有名字。十多年前一个胡商买下了我,从此便叫我黑奴,跟着他们来往匈奴和临淄、洛阳之间贩卖丝绸和毛皮。半个月前马儿受惊,从马上摔了下来,小腿被马蹄踩伤,正好商队路过大营城,胡商便留下二百钱,让我独自留在大营城休养。”黑奴说道。

“二百钱!吃饭住店还要医脚伤,这哪是让你留下休养,分明是抛弃你,让你自生自灭!这胡商叫什么名字?往哪个方向去了?几天了?”黑山连续问道。

“他叫乌力吉查干,他们这次向南到咸阳,再向东去洛阳、临淄。再原路返回。”黑奴回答道。

“你熟悉匈奴的路吗?能找到他们的位置吗?”黑山问道。

“我前几年在北边收购皮子卖丝绸,走遍了他们的每一个聚居地!”黑奴说道。

“你好好休息吧!先把身体养好!”黑山安慰地道,又对身边的军医说,“全力救治,要保住他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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