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祺志连忙下马喝止众人,却哪里喊得住,一百多号人,除去掉进坑里的,其他的就好像往蚂蚁窝里灌水,乱糟糟的四散逃跑。
他们再山林间喝了三天西北风,又踏雪急行军到了这里,心里早就崩溃,此时遇到袭击,直顾保命,哪里还想着战斗。
陆老三等人也不去追赶那些逃散的七星寨众,打马只冲向呼喝的魏祺志。
沈先生说了,擒贼先擒王,骂人先骂娘!拿下了那个锦衣华服之人,其他的就更加不是问题了。
雪地里,魏祺志的锦缎袍子尤为明显,呼喝的声音也最响亮,很难不成为众矢之的。
宗明眼明手快,张弓搭弦,咻的一声,箭矢如同安装了定位系统,直插入魏祺志的大腿之上。
魏祺志一个踉跄,噗通一声单膝跪在地上。他手握箭矢,按住伤口,咬牙折断箭杆。
待回首时,马林子已经打马赶到,绳索一扬了两圈,直套到魏祺志脖颈间。
马儿直奔而去,转眼间拖着魏祺志跑出了数十丈远。
套马的绳索,一拉就紧,这不过数十丈的距离,魏祺志已昏厥过去。
马林子翻身下马,将魏祺志捆了个严实,提溜上了马背。
陆老三这才赶来,见马林子已经捉住魏祺志。恨恨道:“嗐,竟叫你得了头功……你那马术这般好,忒也不公平了。”
马林子笑道:“各凭本事做事,有啥不公平的。”
而七星寨本负隅顽抗的十几人,看到魏祺志被拿下,瞬间都没了抵抗之心。
沈牧骑了一匹白马,一步一颠的走了过来。他虽很马林子学了许久骑术,奈何从来没有再雪地里骑过马。这可不比平常,雪地湿滑,万一不小心,可是会摔跟头的。虽然马儿已经足够平稳,但沈牧依然很小心。
行到近前,沈牧勒马定住,扬声道:“七星寨的人听着!”他顿了一顿,见四下里安静下来,连着坑堑里哀嚎的都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沈牧很满意的扬起下巴,续道:“我不知道你们是否有妻儿老小,也不管你们曾做过什么坏事。今日,我沈牧有些话要告诉大伙。我五龙山干的并非是打家劫舍、拦路抢劫的勾当,我们是正正经经的门派,你们回头呢,可以去打听打听,五龙山已经改了门脸叫“义气门”,将来我沈牧要做的是一个大宗派,堂堂正正的名门。你们若是想一辈子和七星寨这样的山寨厮混,我沈牧自然不会阻拦。如果你们怀揣着梦想,想要明明白白的活一场。我希望你们考虑考虑,加入我们义气门。”
陆老三凑近身来,问道:“沈先生,啥义气门?”
沈牧道:“晚点你便知晓了……”
陆老三“哦”了一声,冲着宗明问道:“你知道么?”
宗明拿眼横了一下陆老三,道:“你听着便好,问这多作甚?”说的陆老三一时不好一时,连连躲了好远……
七星寨的众人一时茫然,完全没有听懂沈牧的意思。
沈牧见状,心道:他们都是莽夫汉子,跟着七星寨不过混口饭吃,所以才不会为之拼命,和他们谈理想谈抱负,那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沈牧道:“总而言之,加入义气门,不仅有肉吃有酒喝,更有银子拿,做的好了,咱们还可以奖励良田宅院……”
忽的一人问道:“有没有娘们?”
沈牧看了眼那人,见他中等身材,年纪和自己相仿,模样好似自己曾经的同学,想到这世人模样有许多相同之处,没想到在这里也能见到一张熟悉脸庞的陌生人,便笑道:“你叫什么?”
那人道:“咱叫贾四柱,咱娘说了,这世上谁给咱饭吃,咱以后就跟着谁。可咱想了,光有吃的可不行,还得有个娘们,不然这大冬天的,一个人在被窝里,怪冷的慌……”
他这一段话,登时惹得旁人一阵讥笑。贾四柱却不以为然,道:“笑什么笑,咱说错啥了?”
沈牧道:“你没错,问的也很好。这么说吧,义气门除了不能替你讨老婆以外,甚么都可以帮你实现。不过……你叫啥来着……”
沈牧被贾四柱后面的话惹的一阵笑,居然没有记住他的姓名。
贾四柱下巴一扬道:“咱娘生咱时,直记得庙里有四个大柱子,就给咱起了名字叫贾四柱。”
沈牧一听,乐了,冲着陆老三招了招手道:“三哥,你瞧瞧这是不是你失散多年的弟弟……”
陆老三连连摆手,道:“沈先生就莫拿我开玩笑了。我娘就生了我一个,之后就死了……再说,我哪有这么傻的弟弟……”
嗨,陆老三居然也会嫌弃别人傻……这倒让沈牧更觉得陆老三这人有些可爱了。
沈牧道:“四柱,你听我说。一旦你有了银子,有了良田宅院,这婆娘自然就容易讨了,至于她愿不愿意和你一起暖被窝,这个可不是我沈牧说的算的……”